楚氏听大夫所言后,才带着香巧离开郑府,让丫头提前去孙府请了孙小姐。
楚氏带着香巧坐在茶馆雅间,等着孙梦的到来。
孙梦得知郑大夫人邀请自己去茶馆小坐,也是盛装打扮一番,急匆匆赶到茶馆雅间。
楚氏见到孙梦,面上带笑,示意孙梦坐下。孙梦的贴身丫头筝儿,扶着孙梦坐在楚氏的对面。
“孙小姐,请喝茶。”
楚氏伸手指了指孙梦跟前的茶杯,微微一笑,孙梦看着大夫人很是和蔼可亲的模样,莞尔一笑,说道:“夫人唤我梦儿就可以,谢谢夫人邀梦儿饮茶。”
“梦儿,是个好名字,人如其名,孙小姐也是个美丽大方的女子。听说,三日后,你和熙儿就要成亲了?”
楚氏面上带笑,可是心中却不是,楚氏也能一眼看出来,孙梦是个从小就被娇宠的小姐,和木语花相比,不仅仅是相貌、性格上相差很大,孙梦的这着装,也真是令人接受不了。本就是小小饮茶会,她却盛装打扮,若是木语花,定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也可能是楚氏心中爱屋及乌,打从心眼里接受不了孙梦,再加上,孙宝全对木语花做的那些事情,楚氏全都归咎在孙梦身上,对她的态度,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孙梦一听成亲之事,面上娇羞,柔声说:“是呀夫人,听父亲说,皇上下旨,三日后便迎娶进门。”
“三日之后,孙小姐不觉得太仓促了吗?”
楚氏端起茶盅,小酌一口,看都不曾看孙梦一眼。孙梦抬头楞了一下,看着楚氏,柔声道:“这本是皇上的旨意,孙梦岂敢质疑?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小小深闺女子,就算心中有疑虑也不敢多嘴问出口。”
楚氏呵呵一笑,转而放下茶盅,看着孙梦直言道:“那么,孙小姐可是知道我的儿媳,木语花?”
孙梦被楚氏这样一问,彻底愣住了,筝儿一听,这哪里是请他们小姐吃茶,分明就是帮木语花出头的。
筝儿刚想抬脚往前走一步,孙梦伸手不动声色的拦住。莞尔一笑,看着楚氏,说道:“木小姐,有幸见过一次,的确是个奇女子。”
“是呀,我们语儿的确是个奇女子,若是她现在处在你这个位置上,莫说皇上下旨,她也会听从自己心。语儿是个桀骜不驯的孩子,因为与老夫人发生口角,愤恨离开长安,若不是熙儿此次入狱,恐怕,孙小姐很难再见到语儿吧。”
“熙儿很爱语儿,我也很疼我这个儿媳,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杭州第一才女,她的性情敢爱敢恨,做事更是果断。听说,为了熙儿,她求于孙老爷,忍辱负重,只为了救熙儿一命。这样的女子,可不就是天下难寻吗?”
楚氏的话,孙梦一字一句全都听在心中,楚氏分明是在提醒自己,木语花的位置,他孙梦撼动不了,更加提醒孙梦,郑叶熙入狱,皆因孙家所为,孙家还为难木语花,怎么有脸面再嫁到郑府?
“大夫人,这是何意?我家小姐嫁入郑府,那是皇上下旨,并非我家小姐舔着脸非要嫁入郑府不可。大夫人何必一直提醒我家小姐,你们郑府的大少奶奶唯有木语花一人呢?”
筝儿实在难以听下去,站出来,毫不畏惧的看着楚氏,冷声质问。
楚氏抬头看着筝儿,嘲讽一笑,说道:“孙小姐,这位是?”
“筝儿,还不退下!回大夫人,这位是我的贴身丫鬟,平日里被窝宠坏了,请大夫人莫要怪罪。”
孙梦站起身,恭敬地站在楚氏身前,挡住筝儿,低声请求道。
“一个丫头而已,我又何故与她计较,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单从丫头身上就不难看出孙府的这个教养,还真是特别。”
楚氏掩嘴一笑,看了一眼身边的香巧,香巧瞬间了然,走上前,对大夫人施一礼,柔声说:“大夫人说的极是,看到这位姑娘,香巧突然想起来,那日在孙府,这位姑娘和孙小姐,还曾躲在厅后偷听大少奶奶和孙老爷的谈话。香巧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姑娘当时口不择言,说大少奶奶何德何能与孙小姐想比,还言说大少奶奶不过是个下堂妇罢了。”
“此话当真?”
楚氏一拍桌子,美目圆睁,生气的看着香巧。香巧点点头,说道:“当真,绝无半点虚言,香巧想,孙小姐应该可以为香巧作证的,那日,听到这句话的可不止香巧一个人呢。”
孙梦惊恐的看着楚氏,筝儿也吓得不敢说话,直接噗通跪在地上。
楚氏,站起身,走到孙梦跟前,打量了好久,轻叹一声,说道:
“孙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我家熙儿是与语儿签了和离书,不过,这和离书却没有上交官媒,不作数。老夫人向皇上禀告此事,却忽略了这件事。哎,我们老夫人年岁大了,做了一些糊涂事,今日,邀孙小姐前来,就是为了告知孙小姐这件事情的真相。”
“小两口吵吵架,就把和离书签了,呵呵……孙小姐待嫁闺中可能有所不知,这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看看,这熙儿一入狱,语儿千里迢迢赶到长安,为了救熙儿,不惜下跪请求于孙府,这份情谊,孙小姐应该可以看得出来。”
“既然和离书不作数,那语儿便不是什么下堂妇,依旧是我郑府的大少奶奶。孙小姐若执意接下圣旨,嫁入郑府,便只能为妾。毕竟官媒那里,木语花依旧是郑叶熙的正室妻子。”
“你说什么?”
孙梦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