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和酒馆老板也和扶桑一样,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一会儿一变的木语花。
店小二看着木语花,轻声问着身边的酒馆老板:“老板,他不会是个女子吧?”
酒馆老板摇摇头,又点点头,轻叹一声说道:“说不准,看样子是个女娃子,应该错不了。不过是个被伤的不轻的女娃子呀,瞧她哭的这样伤心!”
小二点点头,撇撇嘴,看着木语花和扶桑,说道:“是呀,的确是伤的不轻呢。”
扶桑双手不知道放在那里,举在一旁,听着店小二和酒馆老板的议论声,心中大惊。
原本也只是觉得这个木子然有些古怪,没想到竟是女儿身?
扶桑看着不出来也不为过,这些年过去了,那件事情之后,扶桑从未和一个女子这般亲近过。而他对木语花却不厌恶,这让扶桑也很惊讶。
扶桑不知所措的看着木语花,转头瞥了一眼店小二和酒馆老板。
酒馆老板看出扶桑的无奈,走上前,恭敬的说道:“这位公子,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小店早该打烊了。这银子是不是先结咯?”
先前木语花给的那锭银子,只够她点的招牌菜和那壶好酒。当然会有结余,不过,酒馆老板很自然的将那些多余的,算作小费。
扶桑轻咳一声,伸手越过木语花环着自己的腰间,轻轻拽下来钱袋,从里面拿出一锭金子,扔到酒馆老板的手中,老板笑呵呵的拿着金子。
扶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站起身,扶着木语花,木语花哭的累了,直接歪着脑袋,伏在扶桑肩头呼呼大睡。
扶桑心中有芥蒂,尽量不碰到木语花,可木语花东倒西歪,又无法真正做到哪里也不扶。店小二站在一旁,嫌弃的看了一眼扶桑,嘴里嘟囔着,“都喝的不省人事了,自然是走不动路了。直接抱着离开就是咯,既然熟识,干嘛要装着男女有别的样子。”
扶桑被店小二说的一口气正巧憋在嗓子眼,恼羞成怒的话,哽在喉间,不吐不快。一气之下,扶桑直接打横抱起木语花,大步跨出了酒馆。
站在就关门口,扶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应该把她送到何处?
靠在自己怀中的木语花,刚才还安安静静,突然伸手直接勾住扶桑的脖颈,双眸迷离的看着扶桑的脸,柔声说道:“郑叶熙,郑叶熙,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有幸认识你,而最大的不幸,便是在我爱上你之后,不能与你长相厮守。”
“在杭州,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都记在心里,当我知道你要和孙梦成亲的时候,我一度想要忘记你,可是,我的心,很痛。今日,我的心,更痛。你知道吗?更痛!”
木语花将扶桑认成了郑叶熙,埋藏在心底最深的那些话,全都说了出来。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滴在扶桑的衣服上,而后,木语花将脸庞贴在扶桑的心口,闭上双眸,嘤嘤地哽咽着。
扶桑虽然听不懂木语花在说什么,却也听得出来,这个丫头,这是受了情伤,而始作俑者正是她口中那个叫郑叶熙的男子。
扶桑轻叹一声,只好抬脚朝自己的客栈走去。
一夜无话,次日天还蒙蒙亮,包子就站在孙府门口,等待着孙老爷出门。果然破晓之时,孙府大门缓缓打开,孙宝全带着管家从大门走出来。
孙宝全看到包子的那一瞬间,轻哼一声,嘟囔道:“哼,这木语花说话也着实算数。走吧!”
孙宝全说着,上了马车,管家又给包子前来一匹骏马,马车行驶到死牢门口停下,从死牢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朝服的大臣,这位正是孙老板的妹夫,刚刚上完早朝,靠关系找到了死牢的牢头,也只是给了不足半盏茶的功夫。
“姐夫,怎么现在才来,别多说了,赶紧进去吧!这事,若是皇上知道了,定是怪罪的。”
孙宝全下了马车,迎面走过来的妹夫,直接催促道。孙宝全陪笑道:“是呀,来得晚了些,你赶紧跟着这位侍卫进去吧,速速出来!”
孙宝全看着包子冷声说完,包子点点头,跟在那人身后,走进死牢。
死牢阴暗,却也格外的安静,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明白自己这辈子出去无望,便也不做无谓的挣扎。
牢头也不说话,直接走到中间右边一间,打开铁链,转头对包子说:“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