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莫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回屋拿了一个毯子,穿了件外套,两个人就出门了。
这里成片的梯形茶田,郁郁葱葱。
在这个时候逛过茶园,空气真的很好,深深地呼吸,空气混着茶叶的香湿湿凉凉的透彻心扉。
在茶园里走了一大圈,天渐渐亮了,东方渐渐有些微红,似乎可以看到日出。
于是,莫念拉着左安在茶园的坡上面找了一片合适的草地坐了下来。
因为晚上的雾气,小草上都沾了露珠。刚刚逛茶园的时候裙摆扫到茶树,裙脚也有些湿了,微微的把裙脚挽了些起来,露出了白净纤细的小腿。
幸好莫念有远见,带了条毯子,铺好后又很绅士的把那件外衣给左安披上,拉着她坐了下去。
莫念则近近地坐在了她身旁。
看他坐的太近,她用胳膊肘使劲推了推他。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
无可奈何的她就自己起身往旁边挪了挪。
他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嘴角微微上翘,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他埋头打开了一个乐器程序,一边按键,音乐飘扬而出,旋律婉转,吉他声音很清雅,节奏又给人轻轻悄悄的动人的感觉,安宁的早晨忽然多了几分雅然。
还是头一次听到他弹奏的乐曲呢!
左安这么想着,很自然的躺在了下来看着越发明朗的天空,转头可以看到他的侧脸,风微微的吹动着,他的头发不时被风轻轻吹动,眼神很清澈的看着远方,手指灵活的按动着,旋律倾泻而出。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起身莫念也有很多面的,傲气的时候很傲气,贫嘴的时候很贫嘴,今天安静的时候又很安静,绅士的时候也很绅士,他真的是个帅气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似乎也算得上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天边越来越红,不久,仿佛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太阳如琵琶女一般千呼万唤始出来,也只是露了一点头,可是不一会儿就忽然整个的蹦了出来,光芒万丈。
风声…
茶香…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莫念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看着左安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情绪还这么安然,莫念的心里就没有底。
“你不问点什么?”莫念转头看着左安。
此刻她正沉闭着眼眸,呼吸悠长,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没有得到回答,莫念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想了想,既然她不想说,不想问,就算了吧。
“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去吗?”莫念索性就不管那么多了。
这个时候,左安却开了口:“嗯!”
然后,两人便真的出去溜达去了。
这里就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这个镇曾经是茶马古道途经的一个重镇,规模不大却非常有韵味,全是古色古香的老建筑,还保留了一些很传统的手工作坊,一应的青石地板,墙角也长了很多葱葱融融的青苔,房子上爬满了有些枯萎的爬山虎。
远离了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偶尔回来小镇的时候莫念总觉得他的心会沉静不少,那些浮躁,那些担忧,都会变得淡然。
看尽了繁华,终究还是需要宁静的。
这个镇上的人们靠栽种茶树、饲养桑蚕、售卖当地特色手工品以及接受旅游团,生活虽然辛劳,但是也相对比较富裕,民风也非常的淳朴。
这个镇有很独特的韵味,左安还算是去过好些古镇了,但凡有些清净的古镇经济状况一般都不太好,稍微繁华点的古镇感觉已经因为旅游成了商贸市场,可是这个镇既有浓厚的乡村风味,又有不刺眼不做作的商品买卖,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一种很随和的气氛。
这个小镇有一种酥饼,黄而不焦,皮酥心脆,香甜化渣算是本地一个特色食品,左安很爱吃,来了镇上,莫念就带他去看这个饼是怎么做的。
老师傅动作利落干脆,制皮、制心、制油、制酥,制作成圆型,然后粘上脱皮芝麻,感觉做起来一气呵成,左安在一旁看的很入神。看左安爱这些手工的东西,莫念又领着他看了看龙须酥和千锤酥的制作,最后又跟他去了自家占了大半条街的织物作坊和销售门店。
左安这才知道这个镇上有很多人在为这个作坊工作或者间接为这个作坊工作。从收购蚕茧——缫丝——织绸,再由老师傅们手工生产出各式各样的产品。
溜达了一阵就到了饭点,左安竟然就吵着要吃这里的特色菜。
看着左安还能使性子,莫念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揪心。
但是看着她有性质,莫念想了一阵,还是领着她去了一个他很爱的小餐馆,一进门,服务员紧跟着招呼,待他们落座便将菜单递给了左安。
左安看也没看就给了莫念,笑嘻嘻地说:“你来。”
想着自己对这里比较熟悉,顺手就接了过来,然后仔细看。
“我想吃刚刚他们说的那个什么根”左安喝了一口苦丁茶,一边研究杯子里的叶子,一边道。
“噢。”莫念应着,跟服务员说:“一个凉拌折耳根,嫩芽的。”
服务员记下,点头。
左安又想了下说:“还有灰灰菜。”
“嗯。”莫念又应着,跟服务员说:“一个蒜蓉灰灰菜。”
服务员又记下,点头:“好的。”
“还想吃秋葵。”左安又喝了口茶道。
莫念忽然抬头看了看左安,想了一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