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走了？动作还挺利索的嘛。”
钉子大叔向后瞟了眼紧跟自己的御·牛皮糖·灵顿，随意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
几秒后……
“快说有啥事！”
被背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弄得浑身不得劲，他转头一脸不耐。
“没啥。”御灵顿搓搓手，笑的一脸憨厚，“就是觉得这么积极不像你钉子的作风。”
“小家伙们都斗志高昂，我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也没达到那古井无波的老妖怪层面吧？”他倚靠在桌边，两条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我呆不住的。”
御灵顿明白老友的心思，斟酌许久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声。
“其实，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老夫都真的很羡慕你和那群小家伙啊。”面前的男子没有反应，御灵顿继续自顾自讲道，“这天罡成员的身份虽然在政事与公案上给予了我们不少的便利，可一旦涉及到私人事件，很多东西反倒会束手束脚起来。”
“因为没有正当的理由，掌握着或强大的铭契、或广阔的人脉、或丰厚的资源的天罡成员，便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轻举妄动。”钉子大叔的神情淡然的可怕，“天罡成员所掌握的，同样也是帝国皇室所顾虑与恐惧的。所以，这八把交椅，也在给予你们无限光辉的同时束缚住了你们行事的自由。
得失相对，楼台高处自生寒，你活了那么多年，应该早就看透了吧？”
“老夫一化形不死鸟，相比之下，同人类的牵扯瓜葛还是要少上那么一些，但是南篁、小茵、小言和……小夕呢？”
话题再度陷入一个莫名感伤的阶段。
倒是钉子大叔率先站起身摆了摆手：“官有官职，民有民责，分工不同而已，没有谁比谁厉害谁比谁高贵一讲。
所以我说，此次前往暗夜的我算是替你们三个天罡家伙过手瘾啊。你们‘高官’碍于身份想做做不了的，就由我们小老百姓来。等到真正需要你们这些大人物出面收尾的情况，你们再出来做做样子就好了。”
他语气淡然，跟谈论明天的早餐一样平常。
两人多年来的深情厚谊，许多话语已经不须完全挑明。
凝望着钉子大叔即将踱出房门的背影，御灵顿忽然沉声道：“喂，难得出一趟远门，可别翻车了啊。”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身影顿了顿，随即懒懒地哦了一声，似是在压着笑：“留好美酒，等我回来。”
＊
收回因为长久联系而变得微微发热的传音盘，楚之南招呼两人乘上了通往素平城的列车。
虽说在换地图方面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几块拟态石作为快速穿行的媒介，但是架不住大陆面积辽阔，该有的交通工具当然一个都不能少。
同时因为大陆上各种铭教组织的存在，所以对于这种明显和普通小老百姓划分开的另一阶层，也是有专门的列车供他们使用。
不说别的，列车性能、内部配套设施、车体本身的防御指数、以及最重要的同乘者们的战斗能力，都是上到了一个新台阶。
不然，要真是有一堆契约者们一言不合就在车厢内打了起来，周围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脑袋不被锤歪才怪。
神仙打架凡人退避，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啦，要是在大陆上有名有望的大型组织，出一趟远门的阵仗肯定也是另一番样子。
楚之南三人向工作人员展示了八星堂的铭教证件，核对完信息后便从一条铭教组织专用通道穿过准备乘车。
“怎么那个大叔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念玖棠拉拉楚之南的衣角，“那一副又是惊恐又是敬佩又是难以置信的模样是啥情况？”
话没说完，念玖棠就听到身旁的安子麟传来一声个人色彩非常鲜明的“麟式不屑”：“你自己看看你裙子。”
小家伙慌忙低头。
“……”
其实在经过听雨轩那场战斗后，三人皆是灰头土脸的，不过是两位男生穿着深色衣服、再加上受伤喷血的只有念玖棠一人，这才把一个好端端软乎乎的小妮子塑造成了一副凶神恶煞浴血奋战的狂暴形象。
念玖棠不自在地拽拽裙摆，姑且先跟着那两人并排呈“凹”字形登上车，然后从储物器里挑选出合适的衣物，抱着它们冲进了卫生间。
待念玖棠换了一身干净装束再度出现时，楚之南眨眨眼似乎想说什么。
“嗯？怎么，不好看吗？”
穿着浅灰色小套装的念玖棠有心想逗逗他，还把外套上长着俩小耳朵的帽子给戴到脑袋上，在楚之南面前晃悠晃悠，结果却险些因为视线被兜帽遮住大半而栽到地上。
修长的手臂一把探出接住踉跄了下的念玖棠，楚之南挑起嘴角，抬手摸了摸怀中小家伙的头：“你怎么都好看。”
子麟牌大灯泡专注看着窗外。
“哦，对了，你之前换下的那条白裙子洗洗干净就压箱底吧。”
念玖棠黑人问号脸：“我才买来没几天！今天第一次穿！”
楚·醋坛子·之南挑眉瞪眼：“呦，让聪明绝顶的队长大人猜猜啊，你的那位飞翎哥哥，是不是说过最喜欢看你穿白色啊？”
念玖棠：“……行行行我不穿了。”
子麟牌大灯泡撕开一袋零食，嚼的震天响。
希望这个话题可以就此翻篇，念玖棠默不作声任由这家伙捏着自己的脸，却忽然听得头顶传来一声长叹：“唉，我也喜欢看你穿白裙子，这可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