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颤巍巍拿出怀里的一个药**,望着半晌,一个用力,狠狠扔向门外,只听见药**摔碎的声音,和滚了一地的药丸。
又想起地窖里生不如死的人彘母亲,心里的郁火便更增加一分。
“是的,你说的没错,都是他做的。”有气无力吐出一句话来,顾清稍意外,不知道她为何从刚才咄咄逼人,变成现在一副认命的模样。
“你……没事吧?”她问。
小莲苦笑摇头:“人是他抓的,的确是想要炼取那种东西,他也得了失心疯,在精神无常的状态下,伤害了我的母亲。”
顾林已目瞪口呆,没曾想还有这么一出。
“我算帮凶吗?我能自首吗?”她拉着顾清的衣角,突然仰起头问,眼里都是不安与慌乱。顾清看向顾林不知所措,她不是官员,没有话语权,接着小莲又到顾林面前,跪倒在地,掩面哭泣道:“我会不会被砍头?我是不是犯法了?”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又碰巧给杜老爷子看病的大夫没有离开,就给小莲稍加诊断了下,见她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一直再说自己会不会死?会不会被挖眼睛之类的。
大夫诊断以后,不确定道:“她的压力太大,已经压迫了神精,需要分开看管一下,等我再详细确诊后,才能给出答案。”
顾清唏嘘不已,她童年受的阴影太大,一直压在心里,特别是她被放在酒坛里面的母亲,尤其残忍,充斥了她整个幼年。
“父亲,小莲先带下去吧,她的事情回府后慢慢再给你讲,现在先解决案子可好?”对小莲惋惜无比,她虽然有意不让她受罚,可法律无情,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平凡人又如何能逃得过?只能想想办法,减轻些罪行了。
顾林当然没有话说,在案子中立功的是自己女儿,她的恳求自是会答应。
只是好奇其中的原由,便问道:“你且将杜老爷子的罪行讲来,让我先判断判断,日后也好跟皇上讲明案情。”
刚才房里所有的话,杜老爷子都听在耳朵里,好不容易有力气唤来丫鬟支撑起身子,面对的又是顾林等人。
可他不想认命,自己肯定会被抓进天牢里,到时候杜府的家产怎么办?他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自己还没享受完就要白白送给别人?
不,他做不到。
骤然抬眼,眼里满是阴狠,手握成拳在床沿边不停敲打,厉声吼道:“你们是想逼死老夫吗?是不是非要看着我断气了才觉得痛快?”
他的大吼没有换来自己的青春年华,没有换来自己的妻子女儿,更没有换来堆堆成山的金钱。
然而,却有顾清的一句话:“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为了自己肮脏的私欲,导致了今天的局面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