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通人而言,被陌生人认识自己是再平常不过的经历。
但对女孩来说。
不自信,并且非常在意,那些她所在意之人对自己的看法。
被蔑视。
亦或被嘲笑。
不论是哪一种,都会令她无法接受。
所以,她没有朋友,性格怪诞,难以相处。
虽然和沙文相似,但不同之处在于,沙文知道他的想法和主流价值观相背而行,过多表现出来很有可能会被列为危险分子。
尽管默文等人对沙文有所了解,认为这位年轻人心思深沉,手段狠毒。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家伙的道德和良知底线远远低于常人,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范围。
沙文知道这一点,兰登·法利安事件之后,他就一直在刻意控制内心深处呼之欲出的阴暗和疯狂。
否则被带上邪恶法师的帽子,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而这种自我矛盾双重性格,完全是来源于曾经糟糕的家庭环境与后来上学过程中的自我重新认知。
生长在一个充满暴力的环境中,他没有和阿西娅一样变得自我否定,而是受其影响,对待解决问题的首要方法总会联想到最原始的血腥手段。
就如同某句经典台词,‘替身使者之间会互相吸引’。
沙文和阿西娅两人。
一个是温和谦逊表面下强势暴虐的真实人格。
一个是不羁强势表面下卑微,否定自我的真实自己。
作为一模一样的挑战传统,蔑视规则的自由主义者,似乎从两人一开始就注定就会相遇在一起。
“所以你明白信任所需要付出的高昂代价。”
女孩把奶昔放在身边的台阶上,认真的看着沙文,“你是想说我们之间不值得信任吗?”
“在这个世上不存在绝对的信任,阿西娅,我想知道的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女孩笑了。
坐在边沿,双腿缓缓摆动,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夜景。
“代价吗?恐怕你比我更加清楚。”
一阵微冷的秋风拂过,沙文在女孩的耳边轻声道,“那么这就是你的答案了...嫁给我。”
缩了缩脖子,阿西娅微笑的脸颊在黑暗中有些发红。
...
隔天清晨。
当坐在矮办公室中的夏洛特听到沙文要对外宣布自己和阿西娅订婚的事情,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声音提高八度,用难以置信的强调惊声道,“你说什么?!”
听到这条消息的克莱斯特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说道,“沙文法师,你是认真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扶了一下额头,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原地踱步一会快速走到窗户边上,双手扶着窗沿,过了好一会才又哭又笑的走过来抱住沙文。
“老天...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扥不到这一天了,你终于想好了?”
夏洛特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
曾经的花花公子,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女人,这家伙已经一年多没有参加过任何社交性质的聚会了。
甚至她一度认为沙文是受了刺激,脑子有问题了。
如同和索菲之间的婚约,换做从前,别说悔婚,沙文绝对巴不得天天和对方泡在一起。
绝对也不是这种生人勿进的态度。
克莱斯特愣了一会急忙挤出一个笑脸,“...恭喜沙文法师。”
对他而言,这个老家伙多少还心存幻想,想着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这两位老板随便能够嫁娶一个,他的后半生都没什么顾虑了。
现在幻想破灭,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再不济,他都觉得夏洛特会给沙文安排一桩对商会大有益处的利益婚姻,而不是阿西娅那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年轻法师。
女孩松开怀抱,擦掉眼角的泪水,上下打量沙文一眼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昨天晚上,具体婚礼我想订在明年的冬天,至少也要等阿西娅在真知学院的学业结束再说。”
“订婚了就好,呃...我的意思是,为了这件事你都快愁死我了,以前天天帮你处理fēng_liú债,现在你一年多都不碰...
呵呵,既然你都决定了,那么订婚仪式的事情就交给我来筹办吧,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一定得好好花些心思。
不过阿西娅她真的同意你的请求了?”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家伙原本不想大张旗鼓,但被我拒绝了。”
“偷偷摸摸那怎么行!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等我策划好以后再告诉你,至于邀请的人员名单...你还有其他我不认识的朋友吗?”
“没有。”
夏洛特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回到椅子上,翻看桌上的文件,抬头对克莱斯特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然后对沙文笑道,“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原本沙文还想亲自安排订婚仪式的事情,但想到学院的假期即将结束,恐怕又有的忙,索性就让夏洛特去安排处理。
每年高达四万金币的资金援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
在公寓里研究了一会拍摄器材该如何使用,一直等到下午。
女仆上楼告诉她楼下有人找自己,这才把东西收起来。
安东尼此时有些拘束的坐在公寓一楼的沙发上,眼前的公寓虽然面积不大,但能在第三大道买得起这种天价房子,财富之恐怖绝对不是他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