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起信口胡诌,沙文可谓是满嘴跑火车的典范。
况且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最后也得动用邪恶之力把埃弗莉娜的藏身地挖出来,顺便看看他的意识中,那位神秘的‘毒蛇大人’长什么样子。
而且联想到当初在北地那座废弃小镇的经历。
这种把人拉入精神世界的能力,多半也能操纵他的行为举止。
听完沙文的话,奥斯本面色顿时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淌。
因为这句话已经宣告了他的死刑。
这个时候,在他眼前略显瘦弱的沙文,却如一座高山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还能补救!还能补救!我可以继续加大价码,我还...”
“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沙文走到他的身后,若有若无的精神力量仿佛从他灵魂中探出的触手,伸进奥斯本的脑子里。
随即,这名刚才还在苦苦挣扎的野心家就没了动静。
...
隔壁的屋子里。
四人全都面面相觑。
梅森一脸懵逼的听着那边的对话,虽然不太明白,但似乎是问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阿西娅看了一眼乔凡尼,“呃...他这样说星眸女士,你真的不会在意吗?”
乔凡尼此时眉头紧锁,没有理睬女孩的话题,说道,“又是济世会...这群阴魂不散的虫子。”
“我一直都在怀疑,为什么区区一个黑石港的城主都有胆子挑衅瑟银和荆棘花训练营,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成了现实。”
基隆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在梅森眼中显得格外冷酷。
他的心中一阵暗自悱恻,甚至觉得这个沉默不语的小个子是个狠角色。
其实只有熟知基隆的人才知道,他的面瘫是真正意义,字面意思的面瘫。
他自己说过,这个样子是因为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面部受到重创,伤好以后就成了这幅样子,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乔凡尼点头说道,“其实我刚开始也在怀疑,为什么一个金花王国,手中兵力不足三万的城主都敢要挟瑟银,而且母亲那边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脱了这么久也没有把埃弗莉娜带回去,恐怕他们也有所怀疑,但却抓不到把柄。”
“也就是说,星眸女士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却被我们提前收杆了?会不会我们无意间破坏了他们的布局?
如果真是这样...”
想到回家以后面对卡琳妈妈一板正经的训斥,还有可能随之而来禁足,阿西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应该庆幸沙文把这件事挖了出来,否则我们一头撞进去,把水搅浑了,回家以后肯定得挨揍。”
乔凡尼两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女孩的想法。
梅森则是一脸好奇的询问道,“你们说的这个济世会是什么来头?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可惜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只让他一个人满脸尴尬的坐在椅子上。
...
另一边。
沙文已经将奥斯本带入用他自己潜意识塑造的精神世界中。
阳光明媚的正午。
庄园里草木茂密,温暖的风拂过碎石小径。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却蓦然从里面传来。
“艾丽莎!哦不...艾丽莎!!你能听见我吗?!”
床榻上是一个刚刚因为分娩以后大出血失去生机的女人,而刚刚步入中年的奥斯本半跪在一旁,失声痛哭。
负责接生的年长女仆手里的襁褓里是一个女婴。
她一脸悲痛的站在奥斯本身后,不停地安慰着,“请节哀,奥斯本少爷,我们和医生都已经尽力了。”
画面再次一转。
凛冬的北地。
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山林,成百上千的人牵着猎犬在里面搜寻。
呼唤艾丽莎,继承了自己母亲名字的女孩。
当奥斯本再次看到已经僵硬的躺在雪地里的女孩,地动山摇,画面如同镜子一样纷纷碎裂。
就如同这位原本积极阳光的贵族青年的内心世界。
所有的希望全部陨灭。
黑暗过后。
奥斯本如同往常一样,傍晚时分在马车中醒来。
外面传来马夫熟悉的声音。
“老爷,我们到家了。”
沿着小路回到自己的书房。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自己的座位上却坐着一名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中的陌生人。
眉头一皱,“你是什么人?卫兵呢?!”
从黑袍下面传来一道非常知性的女人声音,轻柔,让人如沐春风。
“先过来坐下吧。”
...
无数次痛苦的回忆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一边一边的回放。
梦境也在一层一层的加深。
往往经过了数十个轮回,外界也不过只过去了一秒。
坐在隔壁的四人,刚刚说完就听到奥斯本一直发出如同被人扼住咽喉的痛苦声音。
不时就听沙文喊道,“阿西娅,你和基隆过来一下。”
等两人过来。
沙文递给基隆两个金币说道,“你现在出去买一套可以遮盖全身的黑袍,不需要多么合身,只需要宽大可以遮住面容和身体就可以。”
基隆拿上金币说道,“买黑袍干什么?”
“给阿西娅穿。”
女孩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沙文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让你假扮毒蛇去把埃弗莉娜接出来。”
听到这里,女孩顿时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