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杨文锋这一指无知已经趋于成熟,这一指可以说是无任何招式可言,但其中的气机流转和意境已经远远非寻常感知的手段可以比拟。
倒不是说杨文锋的武学天赋就真的到了那种触类旁通,随随便便创出一招就能如此不同凡响,实在是先前太过厚积薄发才有此刻这叫做无知的一指。
不说杨王夫妇皆是一品成势高手他从小耳濡目染,也不谈他落拓江湖八千里见到的那些个像是木刀少年一般高的不见边际的高手,就自他勤修武道之后所见到的那一茬一茬的高手就足矣是一般武道中人一辈子也难以见到的了。
南楚最fēng_liú意气的芈平一人攻城他在,杨府之中那能用出这个世界上最为凌厉一刀的老头更是他这些年频频打交道的对象;最后还有那个救过他的手段通天却啰里啰嗦的奇怪老头,这些个人又有哪个是等闲之辈?
所以说杨文锋的武道注定是在金山银山之上赚取银钱,加上杨府那个囊尽半个江湖,若是有人将这些细节全都了解,必然也不会感叹杨文锋这一指的强悍。
但就是如此强悍的一指,几乎可以说是感知三境之下最为凌厉无敌的一指竟然没半点成效反而将杨文锋震退,如此可见这翰林院的矩阵必定不凡。
也是,若是偌大一个翰林院如此轻松便让杨文锋肆无忌惮那确实也太过名不符实了。
最为强悍的一指无法破阵之后被震退的杨文锋平缓了一下体内的气机随后缓缓起身,起身之后他将原本负于背后的长剑细绳一把扯断,背上长剑持于手中然后一步一步前行。
似乎是相应杨文锋的动作,那原本被冲散溃败的杨家府兵也都再次积聚,他们列阵而前手中长刀皆相互交击发出铿锵之声,数次击鸣之后四散开来皆提刀而冲锋,宛如战场搏杀一般。
纵横战国的杨家军当年六部征战各有特色,但总的来说整个杨家军都很少打那种摆兵布阵将整个军队拉出来列坐其次宛如表演般的军阵之战,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稍长此道的战国名将都将杨家军称呼为土寇之士。
在当年杨家军还未强大到分为六部的时候他们就从来不打那种几乎可以说是一卒换一子的军阵之战,倘若真的陷入地方的军阵之中杨家军的理念便是集中所有精力死战于一处,这样搏命的决策在那些个运筹帷幄的名将眼中看起来很笨拙可笑,但是却蛮不讲理。
就算真的入了阵法死门走的是一条绝命之路,那么只要填的命足够多未必便不能填出一条活路出来。于是当年的杨家军就这样蛮不讲理地在战国战场上经历了无数次湮灭重生,杨王也和他的部队一般不知道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多少次,如此才换来了今日的杨王和杨家军。
换句话说,在杨家军眼中从来就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就算是有,用命和血也足矣破去,如此这翰林院的矩阵又如何能让这些杨家府兵望而生畏?
百人提刀奔袭,临近那翰林院门之前止步而持刀临空一斩,那气势迫得原本敢开口的那些士子供奉皆面如土色,或许此刻他们才知道所谓的威武不能屈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百刀几乎同时斩在翰林院之外的虚空之中,如同杨文锋的一指,那百刀一样停留在空中无法下落分毫。
“屠刀悬颈与我和关?书生胆气,自可高声语,不怕惊扰天下人。”这次又是另外一老儒开口,他这一语如从九天之上传出,翰林院中滚滚雷声轰鸣,伴随着他这一句话在百位杨家府兵身旁轰然炸开。
刹那间这些杨家府兵手中的弯刀皆四散崩碎,他们无人会弃手中战刀,所以连带着自身也皆如遭雷击,百名府兵皆抛飞四散摔落于地口吐血沫,更有甚者一条手臂已寸寸炸裂,但即便是如此依旧无人哀嚎无人叫喊。
就在这些杨家府兵被抛飞而出之际杨文锋也持剑而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股残风,下一刻他便出现在那刘彦身前数十丈的距离。显然那刘彦也看到了杨文锋,但是其眼中却无任何惊慌之色,反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老头子,借我一刀,只用一刀。”临近那刘彦杨文锋忽然双手持剑如同持刀,他蓦然开口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
此刻杨府之中整日大醉于藏书楼的邋遢老头抹了抹眼角的眼屎而后打了个大大的哈切:“我这一辈子最恨这些个误人误己的虚伪小人,这些他娘的读书人,最是可恶,小子,借你一刀又何妨?”
老人亲声开口而后随手挥出一掌刀,那一掌挥出一道虚幻刀影直接斜斜地掠向云霄之中,原本杨府上空还残留着几朵雨云瞬间一散再散,碧空无云。
杨文锋那如同一刀的一剑刚好举起还未落下便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嘴角噙着一缕笑意随后毫不犹豫地一剑换作一刀迎风而下。
他今日既然敢来这翰林院闹事自然不会没有半分准备,那一百二十名府兵只是见面礼罢了。自他杨文锋来到此地便有人向玉陵巡防营通报,然而一直到如今,亦或者一直到杨文锋将这翰林院闹个底朝天那些巡防营的人一样不会出现,这亦是杨文锋见面礼的一部分。
当然,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杨文锋自然不会以为如此手段便能大闹翰林院,杨府哨子自然知晓翰林院中这座矩阵,也自然知晓这翰林院背后的那些厉害的人物,所以杨文锋既然敢来便绝不会白来。
来之前他软磨硬泡之下有了这远在杨府的老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