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姐姐!”长安到底还是个少年,闻言也兴奋道:“听闻姐姐的婚期就定在今年,也不知我那会能不能回来。”
按规矩,上京的大家小姐出嫁是要兄弟背着上花轿的。长宁家中除了一个已经分家出去的裴青山,就只有还在腹中的孩子,若是他能在这一年时间内挣得一定的身份,他真的很想送长宁出嫁。
长宁闻言却是目光一闪,若不是长安提醒,只怕她都要忘了她与傅殊的婚事便定在今年冬日。可她知道宁文帝的身子,若是宁文帝驾崩了,国丧为一年。也就是说她与傅殊今年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亲的。
虽是这样想的,但长宁还是安慰道:“去了军营就要多学习,你不会武功,凡是要多思考。不要一个劲儿往上冲,姐姐就怕你犯傻。”
长安闻言,垂下头,半响才讷讷道:“姐姐...其实我是有武功的。”
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伸手搭在长安手腕上,半响才将手收回来。
长安见长宁不语,以为长宁在生气。便硬着头皮拉了拉长宁的衣袖:“姐,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他是真的没有故意隐瞒过,他很小时便失去了一年的记忆。再醒来时他就是大宝,他确实一直不知道自己会武功。若非前些时候宗将军去书局时碰巧遇到他,将他的武功重新引导出来,他这一生都会如寻常人一样。
叹了口气,长宁深深看了长安一眼。她第一次遇到长安的时候是在回春堂门前,少年除了比同龄人单薄以外与常人无异。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大宝的身份,可今日才知道大宝不光识字,竟然还有一身武功。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长安武功深浅,可单就识字这一点来看,便不简单——长安曾说过他们家贫,这种情况长安还是识字会武,不得不让她怀疑长安的身世。
“罢了,我既然已认你为弟弟。不管日后出了何事,你也是我弟弟。”顿了顿,长宁接着道:“你也不小了,是时候选择自己未来的路了,长乐我会好好照顾。”
长安的秉性单从他对长乐的态度便能看出来,是个纯净善良的少年。
“多谢姐。”
长宁拍了拍长安的肩膀:“去吧,去将东西收拾下,我明日一早派人来接长乐。”
“嗯。”
话分两头,今日朝堂之上议的只有一件,那边是夜国内乱一事。
宁文帝看了一眼堂中寂静无声的众臣,苦笑一声,难道这便是他大宁臣子?
“事情相信各位爱卿已经清楚了,今日要议的便是夜国之事我大宁是否出兵。”宁文帝老眼耷拉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傅殊。
“宋烨,你来说。”宁文帝见还是无人开口,率先喊道。
宋烨眼色复杂,恭敬出列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夜国已乱,此时出兵确实会使得生灵涂炭,陛下三思。”
宁文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宋烨昨夜并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转换了观点?
傅殊闻言,心中微微沉思便出列道:“太傅所言极是,若是大宁非要拨乱反正,难免生灵涂他,请陛下为天下苍生计。”
“臣附议。”宗朝渊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宁文帝,出列道。
“你们,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宁文帝放眼环顾了一圈,将视线停在左锋身上,正色道:“左锋,你来说!”
左锋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什么情况?昨夜不是好好的吗,为何今日宋烨与宗朝渊便齐齐反了口,这让他怎么说?
左锋一边暗暗思衬着,一边上前道:“启奏陛下,臣认为夜皇已死,此事出兵已无济于事。”顿了顿,左锋直觉感觉上首气压变低,紧接着道:“陛下可派人出使夜国,一来稳住新任夜皇,段时间内不至于与夜国交恶。二来可伺机查明真相还未央公主一个清白。”
宁文帝闻言倒是认真看了左锋一眼,认真思索。
这倒不失为一个值得一试的法子。
左锋见宁文帝迟迟不答话,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他这一番话说下来也没啥毛病啊,难不成陛下还在生气他临时反口的事?
裴子业见状上前道:“陛下,微臣以为左大人言之有理。可先派使臣团去出访夜国,夜皇若是愿意遵守约定继续奉我大宁为主,那便无事。若是夜皇想要反悔,大宁届时出兵便可。另外还能趁机找回未央公主,公主毕竟是陛下的外甥女,自然不能由夜皇随随便便处置了去。”
今日一早,大哥便找他商量过昨夜之事。他这法子既能全了宁文帝的心思,又能将伤亡降低到最低。
宁文帝转念一想,昨晚殊儿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那边就这样办吧。
宁文帝想着,眯着老眼:“依诸位爱卿看,该派何人出使夜国?”
张御史闻言也细细沉吟一番:“陛下,臣认为可派摄政王或者宗将军前往夜国。”
宁文帝闻言目光一亮,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他在片刻便明白张御史的意思,殊儿是摄政王,在大宁位高权重且手中统领的傅家军便是驻扎在西境。宗小子也有二十万大军在边南。
夜国便是在大宁的西南界,若要出使与夜皇重新签订合约,那必得在边境陈兵威压。
宗小子与殊儿都是极为合适的人选。
看了一眼殊儿,又看了看宗朝渊,宁文帝正要开口却听宗朝渊道:“微臣请旨,出使夜国重新订立盟约。”
“宗将军当真要去?”倒不是他不信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