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有人递过来一杯水,好清凉的一杯水,有些过分的凉意顺着喉咙直达小腹,他感觉眼睛不再晃得厉害了。
温热的毛巾放在额头,仿佛纾解了这数日来的烦恼。
白蔷伸手将他额头的碎发往后抚平了,“是我,我来了。”
“你是谁?”他努力睁大了眼睛,眼前晃悠悠却是乔伊的影子,可是这声音似乎不太像,“你是乔乔,是不是?”
白蔷眼睛闪了闪,什么话也没说。
这个人心里没有她,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却要把自己陷入这样的伤痛里面,只是身不由己。
“林大哥,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只是求你别再伤我的心了。”她哭着又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激动地低声抽泣。
林子熙抬头看着她,女孩晶莹的一滴泪落在他掌心,他摇了摇头,回身同样紧紧抱住她,“哭什么呢?别哭了,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直到晚间,月亮上了枝头,她都清醒着,林子熙已经昏睡过去,她伸手抚平他眉梢的褶皱,微不可察叹了口气,“我喜欢你,所以你就如此欺负我?”
说罢气急往桌子边跑去,只是脚刚着地,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到地上,额头撞到桌子角瞬间碰出了血痕。
贾平直望着她颠簸的背影,手里的烟被他狠狠摁灭了,拉开车门追了上去。
醉香楼中,林子熙已经醒了,他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地上发了一阵呆,随后就重重踩着楼梯哒哒下楼去了。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又从前台拎了一壶酒回了房间。
“八爷,人都已经走了。”跑堂的汇报一声,看着八爷眼神涣散,仿佛早已经睡过去了,只是静静退了出去。
八爷拧眉想了半晌,始终没搞明白这个人最近究竟在搞些什么,林子熙究竟和白二爷一道的,还是和三爷?
夜色还很长,月亮穿林而过照射进房间,房间里疏疏落落的影子中仿佛还带进了秋叶独有的香味。
一觉醒来,外头又变天了
他突然就有些可惜昨日那个清醒过头的夜,多美好的夜色,他深思缥缈,徒有感慨,然而却有什么都没想明白。
“八爷,八爷……”
“我知道出事了,你慢些说,好不好?”八爷放下早晨的第一杯清茶,连衣服还没收拾齐整,险些就在门前摔了一跤。
“贾少爷如今去了船行,听说白二爷在里面大肆裁剪员工,如今里面闹得不可开交,你赶紧去吧!”管事汇报完,八爷出门的步子有突然停住了。
“乔老板在公司已经没有职位了吧?”
“你昨日果然是睡着了。”吴伯一把瞧在他脑门上,“你以后不必听了,还是照旧一条条看吧!”
八爷忙拉住他告饶,“我记起来了,他又回去了。”
“如今爷有主意应对了?”吴伯看他顿住脚步,又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八爷连骂几声我卧槽,跟着吴伯重新进了房间,如今他一面要稳住三哥那边的局面,一面还得提防白二爷的势力,可真是两面夹击,什么也干不成了。
“吴伯如此笑我,不知你这次有什么法子。”
吴伯瞪了他一眼,“我一个誊写文字的老头,能比你更聪明,你也别急,这件事二太太只怕早就有了法子。”
八爷冷哼一声,甩了甩手出了大门,“你说的不错,或许当着如此。”说完只是笑着出门去了。
吴伯叹了口气,只是将密道的门重新封好,身后几个丫头小子齐齐看着他,“吴伯,八爷这样子怎么行?”
“他自小就是这个性子,你们不了解,我却早就见惯了,你们总不至于指望二太太过来处理青帮的事情?”
众人闻声,只是又摇了摇头。
“只怕这次二太太也没有法子了。”吴伯说罢又叹了口气,“如今要对付乔家的是白的太太,就算躲得过初一,过不过初五,除非——”
“除非什么?”
吴伯摇了摇头,又被一个小丫头扯住衣袖只是不停摇晃,他扶着额头连连求饶,“二爷死而复生。”
几个小丫头一听,叫嚷着将他围了起来,越发不依不饶大哭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真是的,就是故意惹我们哭,是不是?”
吴伯被众人推搡着走到院子一脚,抬头望着外头天空,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正面倚靠着醉香楼后面的庙宇后墙,另外三面都被高高的大理石围了起来,他们平日里都是外人送吃食进来,外人若是不知道入口,是断断进不来的。
“你们也别哭了,我说错了还不成嘛!”吴伯已经告了饶,众人只是坐在门前台阶上仍旧哭个不停。
乔伊赶去船行的时候,乔白杨已经被控制住了。
贾平远带着伤同上赶到了公司楼下,两人想看又是好一阵无言,他们心底都明白,这时候无论白二爷想要做什么,他们都对扛不过。
以卵击石的事情,只有傻子才做。
乔伊不是傻子,可也会犯傻。
贾平直跟在她身后进了船行,大厅里热闹地像是在市政厅前面开集会一般,里头的人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被开除的和将要留下的。
乔白杨被两个牢牢牵制住,身上的衣服皱巴巴成一团,头发以一种很滑稽的姿态东倒西歪着。
“,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乔伊径直绕过乔白杨,无论他气消了没消,这时候他都变成了白二爷手里的软柿子。
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