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了半天,查到绑架的人没有?”
“查到了,这人也压根没有准备藏着掖着,所以很快就查到了,是赵子龙动的手。”八爷鼻孔冷哼一声,“近来,他倒是越发不知收敛,这次竟然跑去北平动手,六爷那边,我们要不要知会他一声?”
“六哥做事向来有分寸,只是对于这个侄子,到底是,”他靠在后座上揉了揉揉太阳穴,叹着气,“当年的事情,看来这些年他都记着。”
“当年的事,六哥也没做错什么,当年那批货,谁也不知道是赵云做的,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两帮人马混战到一起,活力猛开根本没留丝毫余地,否则六哥怎么会意外杀了他。何况,这件事即便放到了今天,也无人能挑出一个错字。”
“可是那人毕竟从小将他带大,老六平日里最重情分,这件事对他打击可想而知,赵子龙又是那人唯一的儿子,他这些年手里的势力一大半都交了出去,这也不知是福是祸。”
“哼,六哥他就是心软,这些年他对赵子龙哪次不是多番维护,跟在后面为他擦屁股的事情干的还少?”
“你去和老六说一遭,赵子龙如今,恐怕已经不是老六所认识的那个了,作为十几年的兄弟,提醒他一下总是要的。”
八爷点了点头,闷气道,“他这些年被哄得团团转,恐怕未必肯相信我的话。”
“他还不糊涂!”白秋展望着窗外,夜色浓郁,黑的像一团漩涡,“方才说起北平那边,人救出来了?”
“何骁亲自动手,没有人拦得住吧!”八爷叫嚣着,方向盘在手里打了滑,车子咕噜噜又收住,“这个林子熙,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和北平的何骁勾搭在一起,凭借何骁在北边的势力,任何人想要对林家动手,恐怕都是在找shi。”
“竟然是何骁,他平日里绝不会多管闲事,这里面想必有猫腻,你查一下林子熙的背景,以及他和何骁的关系,尽快给我。”
“好的,二哥,林子熙对小丫头这样有情有义,该不会是对乔家船行有什么想法?”
“你觉得呢?”白秋展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浑身难受。
“我觉得不像,而且,林子熙和乔家似乎关系匪浅,我记得乔笙满月礼那次,林子熙随着乔家人单独去了后院,你知道那里住着谁吗?”
“谁?”
“乔家厉害的角色,乔老太太。”
半夜的时候,宋宛接到电话立马就到了医院,她睡在隔壁照顾了乔伊一夜,大早就出门买早餐,这个季节很难买到蟹黄粥,但两人绕了几条街总算是买到了。
乔伊睡了一晚,早晨大早就醒了,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就撞到母亲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刚买的粥,你赶紧趁热喝了,今日里哪里都不许去了,就在医院里好好躺着。”
“娘,你怎么来了?”
“你病了,我能不来吗?大半夜知道你生病,还住院,早觉得你这些日子不太正常。你说实话,每天下学后都跑哪里去了?”
“表姐的古筝课,我们可早就说好了。”乔伊拉了拉衣袖,刚才被宋宛一扯,倒是有些疼。
宋宛本就是细心,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轻轻拉开她的衣袖,昨天手臂上涂了药膏,今日已经好了许多,可毕竟乌青痕迹还没有全消掉,但这已经让宋宛惊掉了下巴,她心疼地瞪大了眼睛,连碰都不敢再碰一下。
“娘,我昨天跑步摔了一跤,你这太大惊小怪了吧?”
宋宛白了她一眼,将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昨天,我问过你表妹了,你也不要装了,这些伤都怎么来的?不准撒谎。”
乔伊纠结了一阵,委屈撇了撇嘴,“我告诉娘,你就让我去公司好不好?”乔伊端起粥,顺势将衣袖扒拉下来,“啊,好香的粥,娘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宋宛板着脸,没有丝毫缓和的神色。
“公司的事,你个女孩子,到底不用做这么多。”她说着,转过头抹了把眼泪,似乎又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来。
“娘,乔笙还小,我若是不理会,爹爹一个人可要忙坏了。”
“他总有其他办法,你总之不许这么辛苦,不是,这伤和公司也没什么关系,你爹还会叫你去码头上搬货不成?”
乔伊笑了笑,“娘,我最近多练了几套拳法,所以身上难免磕磕碰碰,这没什么的。”
她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宋宛反更加不放心。
“我总是拿你们没办法。”她叹了口气,又吩咐小高将医生叫了过来,这边仔细检查了一番,拿了几样药膏确认已经没有大碍后,这才磨磨蹭蹭出了医院。
“娘,我们,去公司?”
宋宛点了点头,心底到底也是担心,这么大的船行,万事周全何其简单,这个中艰难她也是知道的。
“我学功夫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好不好?”乔伊弯着身子开始撒娇起来。
“我并没有反对,只是心疼你,你明白?”宋宛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做生意的事,并没有那样简单,你万事不要太强求了,娘可舍不得你太辛苦。”
乔伊咂了咂嘴,嘴里还残留着何芳斋点心的蟹香味,“娘,我觉得船行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这世道变化太快,我爹他既然暂时不愿意放手,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