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则,本宫知道你心系江山社稷,但越王身份非比寻常,此事处置还需慎重考虑,你且回到大理寺静候我旨意去吧。”
本以为自己星夜进谏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却不想等来的竟是这般答复。朱敬则还想再度进言,奈何天后把手一摆,面露疲态,最后也只好作罢。
“望天后保重凤体,臣,告退。”
行过跪安礼后,朱敬则出了内殿,一路上愁眉不展,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马伯良等人守护的地方。
众人老远看见是大人回来了,立刻围拢过来,纷纷询问此事进展如何。朱敬则也不多说,只言道:“夜里风寒,先退回府内再议吧。”
瞧他这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大伙也不敢再问,分左右将大人护在当中,顺着原路出了皇城,直奔大理寺方向而去。
由于他们皆未骑乘马匹,速度必然不快,等几人行至一处十字街头之时,忽听铁面快刀王昶说道:“弟兄们,我看此地有些不太寻常,都打起些精神来。”
马伯良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静下心来侧耳倾听,他这门大理寺第一的追踪技法,乃是受高人点拨传授,百里之内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音。
片刻之后,果然如王昶所言,在东南角、东北角、西南角、西北角四个方位都反馈来一阵簌簌声,正是武林中的夜行人居于房上轻微挪动所发出的声音。
“大家小心,此地有埋伏!”
但见马伯良话音未落,自天外疾驰而来两道寒光,正打在朱敬则身旁的两个侍卫头上,当即一击毙命。
“快,保护大人!”
王昶抽刀在手,与马伯良贴在朱敬则一前一后,聚精会神地四周打量起来。
从刚才那两支暗器打来的手法看,那暗中埋伏之人的功夫定然不差,看来这一次要想脱身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呵呵,想要活命的速速留下那居中之人,不然今日你们三人一个都走不了。”
一阵冷笑过后,“刷、刷、刷、刷”四个黑影自四方房上飘然落下,各个面罩黑纱,手持一柄明晃晃的柳叶单刀,显然具是有备而来。
“尔等受何人?因何在此地截杀本官?”朱敬则眼见局势不妙,一身大义凛然,高声断喝道。
“我说朱大人,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既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这条命怕是也留不住了。”
说话间,站在东方的伏击之人,忽地脚下一蹬,柳叶刀刀闪凶光,直奔朱敬则斜刺而来。
王昶立时把眼一瞪,刀做秋风落叶势,快速跟步进身,只一下就把那伏击之人的攻势自面前磕了回去。
“呸,你这贼人好大的口气,有我大理寺办差官王昶在此,休想伤到我家大人一根汗毛!”
“哼,不过是大理寺区区一条走狗罢了,想要为主子尽忠,我便一道成全了你。”
一言不合,伏击之人再度进招。此一式,刀势披靡,尽挟开山断石之力。
王昶还欲去架,只觉得手上立时震的发麻,若非是自己抓的牢固,差点将兵刃脱手而出。
“坏了,此人这么大的力气,看来要想取胜,必然要避其锋芒,找机会使些手段了。”
才刚想到这里,眼前又是一道利光闪过,原来是那人位于南方的同伙到了。
两个蒙面人合在一处,力战王昶,致使本就不得上风的局面,一时间显得更加被动了。
与此同时,马伯良这边情况也是如此,但好在他的功夫较王昶还高着一筹,就此刻算以一敌二也算不得吃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朱敬则站在场子中间,纵使有心助他二人一臂之力,却奈何自己乃是一介书生,只得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将一颗焦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自他身背后传来一声惨叫,朱敬则顺势定睛一看,马伯良已仗着娴熟的刀法飞挑一人,剩下的那名对手也在他猛烈的攻势之下,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罢了,这马兄弟不愧为大理寺三大顶尖战力之一,果然功夫了得,看来今次脱困总算是有望了。”
朱敬则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他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时候,王昶那里却是出了状况。
铁面快刀虽然刀法精纯,但对手实在是太过强大,两把柳叶单刀上下联动,一度将王昶逼入绝境。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三十六路敛刀式,哪成想对手竟然抢先一步,打出一支飞镖,若非王昶躲闪及时避过了要害,这一下就得殒命当场。
饶是如此,在他左臂之上,还是受了一处刀伤,剧烈的疼痛瞬间涌上心头,被鲜血打湿的衣裳粘在那里,直激的王昶脸色发白,顿时乱了阵脚。
那两个伏击之人见来了机会,立刻兵分两路,一个缠住王昶,另一人瞅准机会,抬手就是一镖,直奔朱敬则后心而来。
危急关头,王昶大喝一声,以手中单刀逼开面前夺命攻势,将身子猛的一纵,正好拦在那飞镖夺命的路上。
耳听得“噗”的一声,暗器入体,可怜这副壮硕的身子,犹如一枚风中飘零的落叶,晃了两晃,“咕咚”栽倒在地上。
“王昶兄弟!”
朱敬则见此情形,不由得心中绞痛,悲呼之声脱口而出。
“大人……快……快走!”
已是奄奄一息的铁面快刀,用尽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气,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后便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