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山顶之后,陆迁再一次从朱敬则的背上接过韩凝儿的身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放了下来。环顾四周,却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那留下书信的神秘人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戏艘们吧?”陆迁想到这里,又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直到一个略显厚重的声音自远处缓缓传来。
“看来你还当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呢!若是再晚来半个时辰,便可以等着给她收尸了。”
一袭玄青色长袍加身,中等身材,从露出的腕子和脚踝可以看出四肢匀称且有力↑系一根三指宽的水火丝绦,脚上蹬着一对覆云履,真可谓是步踏生风,气势逼人◆非用了一块黑布掩面,想必此人定是生得一副伟岸面孔。
陆迁先是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紧接着率先言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下此毒手?”
“呵呵……”
骤然一声冷笑,而后便是良久无言〗迁由于牵挂韩凝儿的安危,心中焦躁,可没他这般好耐性,当即双眉倒竖,青虚出鞘。
“怎么?凭你这点能耐还要与我动手不成?劝你还是不要自找无趣的好,也省的到时丢了脸面。”
如此狂妄之语,当真是目中无人≡陆迁闯荡江湖以来,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能人异士,可像面前这般咄咄逼人的却是从未见过。当即怒从心头起,就要动身与之交手,却是被朱敬则从旁拦住。
“兄弟你且稍安勿躁,他既然敢约你前来,必有万全的准备,此刻若是冒然出手,那姑娘身上所中的毒,又当如何是好?”
“哈哈,不愧是在朝为官之人,比那莽撞的后生确是思虑的周祥不少。”听闻朱敬则的劝说,那留书之人放声大笑,直震的空谷回响,经久不绝。
强压下性子的陆迁,聚神敛气,从刚才那阵笑声之中不难看出,此人身具极强的内功,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师叔讳长空。
“你想怎样便开门见山的说罢,莫要故弄玄虚。”
“好,痛快!这才像是一个解决问题该有的态度。今日约你前来,非为别的,只是想单纯的和你做笔买卖。交出手中的青虚宝剑,我便给她所中之毒的解药,如何?”
“嘶……”
原来此人亦是为了这口宝剑而来,没成想韩老前辈当初交托给自己找寻的东西,竟然成了棘手之物,看来这里面应该是大有文章。
“想要别的我都可以给你,唯独此物我也是受人之托,怎能随意转交他人?”
“那你的意思便是不顾及那丫头的死活咯?哎呀,看来倒是我把这问题想得简单了。”那下书之人先是不住的摇头,似乎大失所望,而后猛然间一个箭步蹿到陆迁近前,伸手就要夺那宝剑。
陆迁早就起了警惕,看他来势汹汹,忙单手将那剑负于背后,左掌急御风雷,劈面打出◆书之人亦毫不示弱,一招未能得逞,立刻由爪成掌,跟陆迁强势一对,随即一声巨响在两人中间炸开。
“呵,看来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无趣么。”
话音未落,留书之人身形一转,双掌化分左右,扑奔震出数十步的陆迁而来。刚才那一下已是吃了大亏,见他又来刁难,陆迁心中自是不敢怠慢,忙将通玄劲灌于掌中,破拆而去。
折间,二人你来我往已斗了十几个回合,朱敬则站在一旁看的清楚,无论武功招式,陆迁都照着那人差着一节,估计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分出高下。
“陆老弟小心呐,这人的身手可不简单。”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朱敬则那边虽有提醒,可陆迁自己又何尝不知,纵使自己使出奇门天衍,在如此步步紧逼的局面下也是无力回天。
眼看败势已成定局,陆迁咬紧牙关将体内功力催升至极致,想要最后放手一搏c着他周身真气涌出,龙纹擀棒紧握手中,“仙人三叹”最后一式应声而出:“三叹超脱汝命已休!”
只见陆迁擀棒、金镖依次祭出,同时身子运转开六壬流光诀的极速功法,瞬间棒到!镖到!人到!从三个不同方位瞬杀留书之人。
“好招法,只可惜你找错了人!”
不等陆迁反应过来,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击中,径直飞了出去≠看金镖、擀棒,尽数被那留书之人捏在手里。
自己这一败,可以说是败的十分彻底,就连再想进招的余地也没有了。
因为那留书之人早就到了他近前,二指连动,封了几处穴道,试图挣扎脱困的陆迁立刻动弹不得§敬则见状,一心想要挽救陆迁,不知从哪里捡到一根粗木棒,猛的从后面向那留书之人打来。
“啪”的一声,木棒断为两截,而那留书之人仿佛就当这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依旧自顾自的去取陆迁负在身后之物。
等他将那柄梦寐以求的青虚神秸在手里,顿时狂笑不止‖刻后,看向身后大惊失色的朱敬则,丢出一个小瓶子道:“你也无需害怕,速去给那丫头服下吧。”说话间,留书之人将身子一纵,跃到半空,踏着一众树梢扬长而去。
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几乎看得呆滞了的朱敬则,还以为眼前发生的一切皆是一场噩梦”到他狠劲的拧了自己一把,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刚才那人本领如此高强,却并无意害他三人性命,想必这瓶解药也应该没有问题‰到此处,朱敬则赶紧来到韩凝儿身边,取了几聋到她口中,紧跟着又跑到陆迁这里,轻声问道:“陆老弟?陆老弟你可能听到哥哥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