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霍卿仍旧好好的坐靠在树旁时,暮朝云这才放了心。
“他怎么会在这里。”
“要不是他,没准儿我也被你砍了脑袋了。”
楚辰摸摸后脑,“那是得感谢他救了咱俩一命。”
“不对啊,你消息不会也是从他那儿得来的吧?要是没有这小子,咱们今天晚上也不至于出现在这儿啊。”
饶是霍家地位尊崇,楚辰此刻仍想凑上去,踹他两脚。
倒是楚辰身上的血腥味浓郁,霍卿皱了皱眉,俨然有了醒转迹象。
暮朝云向楚辰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想着将霍卿一个人昏迷的丢在这里,也不太好,索性直接晃晃他肩膀,将人晃醒了。
“你还说带我亲眼看看呢,我进去了,只看见了一地的尸体。”
刚醒来的霍卿头疼的捂着脑袋,听见暮朝云如此说,转眼便想动怒。
“我不是说了,你不能擅自行动。”
“我倒是也不想擅自行动,奈何你也太不争气了。”暮朝云张口便讽他。
看见霍卿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他看,这才醒悟在自己刚刚是在跟个不讲理的恶霸理论。
“今夜是我考虑不周。”
暮朝云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在同他承认错误。
“难得啊,看见霍二爷这副样子。”楚辰只顾嘲讽霍卿,没注意到暮朝云的心境变化。
“那是,也没见到过大理寺少卿一身的血,这是刚灭了人家满门出来啊。”
“你还说!”楚辰恨不得现在就拿着刀给他也跺了。
“我记得声音传来的方向,能够估算出大致的位置,我们是现在就过去看看,还是明日。”
“这事自然宜早不宜迟。”可当成罪犯看的楚辰此刻自然是最着急的一个。
虽然他跟这位身死的大人平素没什么交集,但现在杀人嫌疑,他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
这一身的血衣,更像是在细数他的罪状。
暮朝云看向霍卿。
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暮朝云自然更信赖他。
至于楚辰,明明现在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赶紧将衣服处理了才是正事,偏偏一直留在这里不走。
霍卿看暮朝云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有些好笑的站起身,“走,先到你说的地方看看。”
这小没良心的倒是没将他彻底忘在这里。
其实方才,他是有办法保持清醒的,可他想试试。
这个家伙,到底厌恶他到何种程度,可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弹琴之人,凭他现在的实力,绝无法正面抗衡。
暮朝云带着两人寻到了他方才判断出的方位。
这里只是一片空地,唯一特殊的就是墙角停着的一辆没有马拉的轿子。
楚辰与暮朝云四处查探着,霍卿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好不悠闲。
“你怎么不帮着找找。”
“我只是说陪着你来,没说帮忙。”霍卿盯着暮朝云,勾了个恶劣的笑,“我只是来保护你的。”
“暮朝云,你快来看看,这轿子是不是被挪了位置。”楚辰蹲在地上,有些兴奋地叫着。
“好像是。”
他们二人合力,将轿子抬到了一边。
轿子底下压着的没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洞。
“这个洞,能有什么用啊。”
这个洞不算太大,堪堪能通过一只手去,底下黑黝黝的,借着月光,根本看不见底,也看不见下面有什么东西。
暮朝云想伸手下去摸摸,被走过来的霍卿直接抓住了手腕。
“底下有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就敢直接伸手去摸?”
“那就有劳霍二爷帮忙,看有什么办法能看到下面到底有什么。”
霍卿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火折子,擦亮便直接丢了进去。
暮朝云想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火折子掉下去,落到地上,倒是没碰到什么易燃物,不多时便熄灭了。
“是个地窖。”
方才照亮的不过是高度,周边能看清的着实不多。
“找办法下去呗。”霍卿拍拍手,明显没有帮忙的打算。
楚辰就在一旁东摸摸西摸摸。
暮朝云凑到霍卿身边,“我怎么感觉你一点儿都不好奇。”
“上面不是都能看到了,底下就是一个空的地窖,就算找到了入口又能如何。”
“没准儿角落里就有我们没看到的东西呢。”
“所以这个洞,你觉得和声音会有什么关系。”霍卿歪着头,问他。
先前全部注意都被地窖牵走的暮朝云,此刻才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里看上去也没别的藏人的地方,会不会方才人就是躲在轿子里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在茶肆的时候掀开帘子也并未见人?”
暮朝云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了。
“为何我觉得你事事都清楚,却什么都不说。”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霍卿恶劣的凑到暮朝云眼前,“先前你抱了我,换了今天的下手目标。”
“你若是此刻叫我一声好相公,再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那琴音是如何传出来的。”
“你做梦!”暮朝云瞪了他一眼。
也许是夜深人静,暮朝云稍不留意便将自己真实想法表现出来了。
他又不是真的小倌。
这人几次三番凑到他面前说些fēng_liú话,暮朝云没打人,纯粹是因为他打不过。
“哎,本来还想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