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握住钢剑,将剑刃放在了自己后颈的位置;左手握住略显杂乱的紫色长发,然后将钢剑用力向上一割。
一头长发在眨眼间被切下,随即被谨慎小姐的火焰魔法点燃,化作灰烬消散。
“这什么味……”艾雷皱了皱眉,但依旧没有回头。
谨慎小姐又用钢剑划破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将其扯开;
原本大气而典雅的法师长袍,几下子就变了样子;
斜扯开的法师长裙变成了一条斜拉着的短裙;就算是较长的一端,也不过仅仅到了膝盖;展现出来的曲线之美让人不由得自主想要沉溺于其中;
谨慎小姐又将自己的裹胸布扯了出来,压力的陡然释放让她畅快不已——相比之下,坠痛也没那么不舒服了。
长袍很快就变成了简陋的背心——她将所有法师袍的特征都撕了下去,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件普通的布质背心;谨慎小姐用这种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悲伤。
纵然她稍微控制了一下力道、不至于撕下的部分太多,然而那背心已经实在是称不上“正经”了,勉强能够起到遮蔽身体的作用;
由于她经常在树林中穿梭狩猎魔兽,看起来充满了运动和活力的美感;
她又将脸上涂抹的颜料、画上的伤疤连扯带洗——当然是水魔法的功劳——一并拽了下来;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就连贵族家娇艳动人的公主也要自愧不如;宝石般璀璨迷人的双眼、细腻白净的脸庞、略微挺翘的鼻梁、樱粉色的双唇,毫无半点可以指摘的地方。
水流顺着脸庞、脖颈流下,打湿了衣服,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凄美之感;
她最后扣掉了软腭上的变音片,扔进撕下的一堆布块里,然后将整个布块堆付之一炬。
“好了,转过身来吧。”谨慎小姐的声音清亮而悦耳,宛如林间鸟儿的鸣叫一般。
当艾雷转过身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艾雷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不已,无名燥热不可抑制地在沸腾燃烧,鼻孔中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这种景象对于艾雷来说未免也太刺激了……
“我的真名是芙兰,勒兰公爵从科瑞族俘获而来的奴隶,是戴维伯爵的法令赐予了我自由,并且允诺我以安全幸福的生活;”
“然而卑鄙的勒兰侯爵和背叛者夺去了他的城堡,也毁灭了我所应拥有的一切。”
“我曾认为只有三个人值得信任,分别是母亲、戴维伯爵、还有一直以来近乎固执地陪伴、相信我这个‘陋面’的……”
“你。”
“如你所见,容貌、声音和身材都是为了不被轻薄之人玷污而做的伪装;现在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我。”
“现在,我的身体还保持着纯洁,我的心灵中所能依靠的只有你一人;”
“如果你能帮我完成复仇,我将会向你奉上我的身体、心灵;”
“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抱持着绝对的忠诚至死践行。”
艾雷擦了擦鼻血,上下打量了芙兰一番——和之前的谨慎小姐完全判若两人。
假如说不是因为她一直在自己身后,艾雷根本就不敢把她和谨慎小姐联系在一块——除了身高眼睛发色之外就没有一样的地方。
“看来……我们不用逃出白岩城了……”艾雷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得发抖的身体,点了点头:“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会帮助你的……”
是否要帮助她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艾雷认为同伴的请求,自己必须要尽力帮忙,在芙兰撤去伪装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毕竟自己在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可欠下了人家一条命;要不是芙兰处理得当,自己已经被石头给砸成肉酱了。
男子汉有恩必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至于芙兰所谓的“报酬”……
在看过了撤下伪装的芙兰之后,艾雷觉得,不是脑子里进了水的人才会拒绝——是脑子里只有水的人才会拒绝。
毕竟,这……这也太……
艾雷的视线在芙兰的身上上下打量,一口接着一口地咽着口水;
芙兰刚才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超乎他的承受能力;
身体和心灵……都归属于自己?这不就是“奴隶”吗?
“咳……咳。”艾雷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芙兰,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复仇当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对手是贵族,必须小心谨慎。”
啊啊啊这个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之前一直听的都是那个沙哑刺耳的调调,现在突然变成了清脆悦耳的少女声线,简直是要把艾雷的心给……
“我们需要留在白岩城等待时机。艾雷,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们不能一起去执行委托,也不能够住在一间旅馆,以免我的身份遭人怀疑。”
“芙兰……”艾雷咽了口口水,“我觉得,没人会把你和谨慎小姐联系在一起……这风格差别也太大了……没必要分开行动吧……?”
“……安全时刻都要放在最为紧要的位置。”芙兰脸颊微红,将头轻轻偏向另一边,“明天我会先在城里找一个旅店住下,找好之后会到之前的旅店里去通知你……两三天之后,你再搬到那边,不能让人起疑心。”
呼,她一贯都是这么小心谨慎啊……
“我会选择在夜晚行动……”芙兰用残存的衣袖遮盖着身体——她感觉有些冷,“白天独自穿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