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云知道沈渊的母亲慧清郡主在世时,深得太后喜爱,所以在其成亲时,送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因此这嫁妆中有些田庄铺子也是正常。
可即使如此,尚初云也没想到这嫁妆中竟是有皇庄。须知皇庄和旁的庄子又不同,不说它本身的来历,就算是奴仆用度,也都因为沾着一个‘皇’字而处处受皇家所管,而那些从庄子所出的每年的收入也都要上交皇家一份。
“虽说是皇庄,可因送给了我母亲,便也没了那许多皇家的约束了。”沈渊又指了指那些账本,“不过这些账本,在我第一次查看时,却不是如此完整。”
尚初云猜道,“你是说这些账本有问题?”
“你可还记得徐府?”沈渊突然提到了徐府。
“当然记得,只不知那徐五小姐现在如何了?”说到徐府,尚初云便是忘不了徐婉芙,她是如此善良可爱的姑娘,偏是遇到那等事,尚初云不由又唏嘘一番。
“我那时去徐府便是为了去寻一账本。”虽然在徐府寻到了账本,但也和阮府的账本一样是本假的,可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也能抓住那么几个太子党羽。
尚初云这才明白,她就说当时作为沈国公府嫡子的沈渊如何会来到这种小地方,原是为了查账来着。
“私藏账本是最愚笨之举,若是以假账替之,才算是个颇为‘高明’的手段。”沈渊还是因翻看这庄子里的账本后才知道这个‘高明’的手段。
彼时这庄子上的账本由一管事管着,这名管事的靠山是名宫中太监,平日管着庄子,有些权利便想私吞钱财,他自己也有几处房产,养了好些奴仆,已俨然是个主子一般,所以当这庄子送给了慧清郡主,再如今到了沈渊手中,他便想到鱼目混珠,有些问题账目并没有记在里边,但又怕缺的太多会被沈渊看出,后来他又做了私账混在了其中。这管事最后当然就被沈渊给‘请’走了,虽因着他有宫中的一些关系,但那些贵人自不能说些什么。
“这些账本的用处可是大着呢。”如今他与睿王李信手中掌握了一些足以证明太子一党官员的贪腐证据,账本便是这些重要的证据之一。
尚初云点头,而接着沈渊却突然丢给了她一本账本,“所以,你也要学会看账本。”
“我?”尚初云虽有跟过阮氏学看账,但那些后宅之账并没有似这皇庄的账目这般多,所以她已觉得这些账本似烫手山芋,“我只会看些简单的,而这些账本,我不知是否能看懂。”
“无妨,你慢慢看便是了,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沈渊也不是真想让尚初云去看账本,况且现在这些账本暂时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也只是想让她多了解罢了。
尚初云翻了翻,又见这里面密密麻麻的账目,便已是有些头大。
沈渊见尚初云已是拿着一账本看了起来,便又让人把其余账本都抬了下去,尚初云见状,便以为他要把这些账本都拿回到府中慢慢看,可直到她上了马车,却发现那些账本并没有在马车上。
沈渊似看出了她的疑问,便说道,“这些庄上的账本,我是从来不会拿回去看的,一来是为了避免人多口杂,二来既是庄上账本,我必也要在庄上看完,也以免寒了这些庄奴们的心。”
尚初云不由点头,紧接着她低呼一声,“我拿了一本账本,那是否要放回去?”
“不必,你且拿着吧。”尚初云是为新妇,今日她跟着沈渊来,这庄内的一众奴仆们也都看见了,她自然是要管家的,所以即使是她拿了账本,那么也不足奇怪。
尚初云还道可以乘机把账本放回去呢,暗忖既是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马车启程后,尚初云便发现他们并没有原路返回,反而是走的另外一条路。尚初云之所以发现不同,是因为他们来时并没有经过一处建筑,这是栋阁楼,足有三层高,依湖水而建,是为湖楼。
尚初云跟随沈渊下车,而后再跟着他上楼,这湖楼也是颇为热闹,众人的穿衣好似讲究,但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颇有些江湖气息。
旁的人都是由小二领着,而沈渊一来,却是由的掌柜领上楼,而且他也不问沈渊要吃点什么,便是径直让人去厨房做准备了。
看起来是熟客呀,尚初云暗忖,而沈渊只道,“我们在这里吃点,回去便可好好休息。”
尚初云点头,在等着上菜之前她正随性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们在三层,所以站的高望的远,那边的集市一览无余,商贩的叫卖,来往行人的不时驻足...
这些看起来很是热闹的情景,却让尚初云内心感到一丝安静,她好似好久没这般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一直到有小二端菜过来‘打扰’,她才又回过神来。
尚初云见沈渊已兀自吃了起来,便也为自己夹了个透亮的桂花糕,然后欣喜地发现这桂花糕与家里所做的味道极其相似。“这桂花糕好好吃。”尚初云笑着扬起头来,嘴角还沾着这桂花糕的糕屑。
“你再尝尝这个。”沈渊把一盘粉色糕饼推到尚初云面前。
尚初云见这糕饼是做成花的形状,便有些不忍心吃了它,但她最后还是吃了,软软糯糯的,也很好吃,也就不由相问。“这是什么?”
沈渊耐心介绍道,“这是梅花糕。”
尚初云自觉这梅花糕的甜度刚刚好,又夹起了一个要吃。
她刚吃一口,身旁却来了一女子,“沈公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