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陵说服马楚义后对阿聋一阵指手画脚。
耳聋的莫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同意。
挣命的档口容不得丝毫犹豫,李广陵见团队首脑都没有意见,挥手道:“走,我们夺下皇宫,擒住国王,让他亲自送我们回家,出发!”
莫毅俯身掀开暗渠上的石板,恶臭扑面而来,好像一击重拳砸中鼻梁,熏得头晕眼花。
“吗的,不就进粪坑吗,为了活命,我忍了!”
莫毅扭头深吸口气,作势就要跳入掺杂着粪便与黝黑污水的暗渠。
“阿聋呢?哎哟!”
李广陵正带着队伍往围墙跑,忽然发现阿聋没跟着自己,回过头,发现阿聋打算跳进排污渠,赶忙快步上前拉住,在头顶比了个问号。
莫毅一愣,心说:“干什么?不是说要去攻打皇宫吗?”
便指了指排污渠,摊开左手,右手食指中指如两条腿在左手掌心迈步前进,最后做个杀头的手势。
李广陵一笑,摆摆手,指指围墙,示意改变计划,不走排污渠了。
莫毅恍然大悟,如今街道上空无一人,城墙上那些士兵的注意力又都在城外,哪怕他们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也没事,立刻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开玩笑,要不是被逼的没法子,谁愿意在粪坑里趟呀。
其实他把事情想简单了,面对外敌入侵,城中守备空虚不假,但为了防止内乱,街面上仍旧会有巡视的士兵。
他们一百六十多人走在街上,乌泱泱一片,风险比钻暗渠大得多。
且不说跟巡逻的士兵面对面碰上,单是城墙上那些守军不经意的回头,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小命灭顶之灾。
只是李广陵考虑的更深,皇宫可不是个容易攻打的地方,哪怕大部分兵力都去抵御外敌了,里面也会有许多厉害的侍卫拱卫国王的安全。
那些侍卫可不是狱卒那种不入流的货色,而是百里挑一的战士,只能发动偷偷潜入皇宫,发动突袭擒住国王,决不能正面刚。
偷偷潜入皇宫是个技术活,决不能满身都是顶风飘十里的粪臭味,所以他必须冒险带着“兄弟姐妹”们在街上走。
“楚义,咱们先拿下那户人家给年纪小的孩子藏身,攻击皇宫的人贵精不贵多,多了容易提前暴露,有十几个就够了。”李广陵指着与牢房围墙隔街相望的房子道。
“嗯,明白。”
这座监牢是专门用来关小孩子的,牢房低矮,围墙也不高,一百多个孩子抬来三块覆盖暗渠的薄石板靠在墙上,很快就翻到墙外。
……
监牢西面,刀疤脸少年阿依河双手环胸,脚掌不断抬起落下,很不耐烦。
“那三个废物搞什么,这么久了连几个贱种都提不出来,耽误了大事老子非看了他们的脑袋祭天不可!”
吞火国笃信圣火教,神权隐隐有压过王权之势,作为教中天使,三个没资格入教的狱卒的地位不比那些人手沙包高多少。
阿依河不满的抱怨,却没有进入监牢的意思,肮脏不堪的牢房不是他这位天使该进去的。
……
一栋门窗紧闭的二层土房前,李广陵左手如刀朝空气劈落,“动手!”
马楚义立刻将弯刀插入门缝,刀背挑起门栓,撞开房门。
莫毅提着弯刀带领六名最为年长的少年冲进屋内。
刚进前厅,忽然泛起一阵心悸,顿时警钟大作。
他的第六感又在提醒他,有危险!
下一瞬,前厅角落冲出一名举着弯刀的干瘦西域男人,一刀劈向莫毅脑袋。
莫毅早有防备,横刀格挡,两柄弯刀的刀锋呯的撞在一起,爆起一簇火花。
莫毅虎口微麻,抬腿将男人踹翻,留着胡子的男人摔倒在地,弯刀脱手而飞。
“狗日的西域人,给老子去死!”
身后马楚义一闪而过,冲到男人身前,一刀向其脑袋砍去。
西域男人绝望的闭上眼睛。
呯的一声锐响。
马楚义的弯刀被身旁一柄弯刀挡住,刀锋停在西域男人额前半米。
马楚义发现阻拦自己的竟是阿聋,一脚踩住男人胸口,双手摊开耸肩,表示你在搞什么鬼?
莫毅摇头,指向角落地摊上被西域妇女抱在怀里的两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那两个女孩有一头漂亮的褐色卷发,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瑟瑟发抖。
门外,李广陵吩咐六名年龄最大的少年去其他屋子查看,自己带着一百多个孩子鱼贯进屋。
重新关上大门,见马楚义和阿聋踩着一个西域男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奇怪,转头四处查看,发现角落那瑟瑟发抖的一大两小,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他走到两人身旁用流利的西域话对地上的男人道:“只要你们别吵,我们就不杀人。”
以为必死无疑的西域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不断点头,先对角落的老婆女人喊了句话,随后伸出右手念念有词的圣火之神诅咒发誓。
李广陵才不相信这种屁用没有的誓言,父亲说陆地神仙已经绝迹六百年,他发誓给谁听?
“楚义,把他们一家绑起来,塞住嘴。”他用大汉官话对马楚义吩咐道。
“啊?不灭口吗,留着他绝对是个祸害啊。”马楚义不解道。
“算了,既然阿聋不忍心那两个小孩没了父亲,咱们又何必赶尽杀绝,反正杀不杀他无关大局。”
“唉,随你们便。”
马楚义将弯刀插回刀鞘,捡起西域男人那把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