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长的路,两三分钟后就走完了。
陆韩将搭在自己臂弯里的手牵了起来,交到了向阳的手里,“小暖,就交给你了。”
对她而言,陆韩是昔日误打误撞的同桌,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友,却在命运的阴差阳错中,和她成为了一家人。
陆韩说这话,苏小暖听不出是郑重其事地交代的意味更多,还是揶揄的成分更多,但向阳却是谨慎地回他,“放心吧,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吃苦了。”
向阳带着她回到舞台的中间后,很会来事的司仪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弄得整个宴会厅时不时爆出笑声和掌声。
苏小暖站在一旁看着司仪像耍猴一样卖命地吆喝,脸都要笑僵了。
从小到大,今晚恐怕是她笑得最多的一个晚上。
在司仪讲出煽情的结束语后,苏小暖看到旁边的人朝着司仪走过去,接过他的话筒。
欢快的音乐停止了,宾客也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准备发言的新郎。
很快,音响里流淌出干净又低醇的男嗓,“呃……今天,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我想对我的新娘说几句话。”
“首先谢谢你这么多年对这段感情的坚持和付出,以后的人生路我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曾经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让你经历那么多的伤害,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我要一点一点补给你,加倍对你好。”
“最后,谢谢你嫁给我。我的人生因为你而变得不再孤独。”
“我爱你苏小暖,我爱你。”
也许是刚才笑得太欢快了,向阳的一番话让她措手不及,眼泪当场就唰地流下来。
她觉得她好傻,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但他的话,句句真心的话,在她酸涩的胸膛里起起伏伏,搅得她连呼吸都是酸楚的。
将话筒归还给司仪后,向阳迈着极大的步子朝她走去。
突如其来的婚礼在一片闹腾中终于结束,回到花店后,苏小暖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宴席上觥筹交错的吵杂声。
洗漱完躺在床上,今天的一切犹如做了一场梦,依然没有真实感。
浴室里向阳正在洗澡,苏小暖突发奇想,从床上滚了起来。
没多久,向阳从浴室出来,就被他的新婚妻子递上一纸合约。
“这是什么?”接过a4纸大小的合约,向阳瞄了一眼,坐在了床边,边擦着头发边问道。
“你看就知道了。”
擦头发的动作继续,而他的视线也在合约上逡巡。
合约写得有板有眼,条分缕析。
“一、以后家里所有的小事由苏小暖说了算,所有的大事由向阳说了算,但至于是大事还是小事,由苏小暖来判定。”
“二、苏小暖可以有零花钱,但是向阳不能藏私房钱,发现一次罚三倍。”
“三、每周的夫妻生活不能超过三次。”
“四、以上所有解释权归苏小暖所有。”
等了片刻,苏小暖拿笔,语气疏离淡薄,“有没有异议?没有的话就签字吧。”
“新婚夜就给我立规矩,哪里学来的?”向阳接过笔,却没依言签下他的名字。
“没有学,这是我自己心里想的。”苏小暖表情相当不卑不亢,手指了指签名的位置。
对于苏小暖胡搅蛮缠一般的做法,向阳的眼里却是有浅浅的笑意,“这一条怎么解释?我为什么不能藏私房钱?”
苏小暖瞥了一眼自己立的霸王条款,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怕你养小三。”
且不说养小三的事,今晚他刚在他们的婚礼上当着一百多个亲朋好友的面向她做的保证,敢情都是白保证的。
“这个不能超过三次,含三次吗?”
不愧是当律师的,一眼就抓住语焉不详的漏洞。
苏小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含、含三次吧。”
向阳接着说道,“一个月四个星期来算,每个星期三次,我这样理解对吧。”
“……是的。”苏小暖慎之又慎地回道。
“行,我知道了。”向阳抬头看她,“不错,在我身边耳濡目染,学会用法律的途径保护自己了。”
这话听着就不像是好话,苏小暖脸上浮现几分羞赧,输人不输阵地狡辩一句,“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他现在是宿城市律师界炙手可热的新贵,她一个学园艺专业的,多少有班门弄斧的嫌疑,苏小暖只能蛮横一声,“你到底签不签?”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手心,心甘情愿道,“签。”
寥寥几笔,一个刚劲有力的名字跃然于纸上,向阳笑问,“这样就放心了?”
苏小暖如获至宝般捧着合约,但态度还是很冷漠,“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以后按照合约上的来就行了。”
“忙了一整天,不累?”
苏小暖折好合约,走到化妆台边,“我收一下就去睡。”
向阳先回到床上,她是背着他站的,借着外面投进来的几片月光,苏小暖看到合约的背面,一行娟秀的字迹,是她亲笔写的。
“阳先生,时光和你都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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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番外也全部更完。除了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一样的老话了,谢谢大家陪我走过几个月的时间,因为你们,我才有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