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瓷碗搁在桌边，伸手拿过真题集，再不着痕迹地合上，“是，之前我坐他旁边，不懂，是我问的他。”
苏小暖记得这本真题集是向阳帮她买的，又是他每天划题逼着她做的。错多了还会怪她笨，一直教教不会。
“之前？”真题集被拿走，手心一空，林墨远捏紧了拳头。
“嗯，今天我被老师换了前面一点的位置。”
“为什么？”高三，老师重点抓的都是学习，这些枝末小事一般很少会兴师动众。
“上次数学考试，我考了138分，老师以为我抄向阳的，便把我换了位置。”苏小暖语气自嘲道。
“你老师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苏小暖淡淡笑开，“定位考我才考了115分，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分数。而且……”
苏小暖刚说了开头，才发现接下去的话不适合对林墨远讲出来，或者说不适合对除了向阳以外的人讲出来。
“什么？”
林墨远追究，苏小暖支吾道，“考试的时候，我和向阳讲话，被数学老师看到。”
那时她碰到向阳教会她的题目，一时大意兴奋，把正在考试这一处境都忘记了。虽然被孙红发现，但她没有忘记当时和向阳心意相通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好。
林墨远眼波流转，让人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你只要是自己做的，没去看别人，就不用在意老师怎么看，怎么想，换位置就换位置，下课或者是放学时也可以问向阳。或者你也可以来问我。”
这句话林墨远记得和苏小暖不止说过一次，而且苏小暖也答应过他，但苏小暖从未问过他一次。甚至和李馨儿的纠葛都没对他提起半分。
“嗯，我知道。阿远，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你吃吧，吃完我再回去。”
苏小暖继续吃云吞，林墨远则坐在书桌前看她的课本。
夜色静静，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沙沙翻书声，还有苏小暖手里汤勺碰到白瓷碗的清脆声。
正如来时静悄无声，走时林墨远也未惊动谢雨君。
国庆节这天，天气高爽，向俊华难得歇在家，没有出工。向阳吃过早饭在楼上看书，楼下的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国庆的节目。
父子俩平时没有很亲密的交流。向俊华缺席向阳最重要的成长五年，他除了无法弥补的愧疚外，没能为向阳做更多的事情。所幸向阳懂事，从刑满释放回到家里，从未给他这个不成事还给儿子抹黑的父亲一点脸色看。虽然话不多，但他能感觉到向阳对他是尊重的。
向阳的功课，向俊华不懂，但他知道，向阳很争气，学习很好。除了学习，向阳没有其它的活动，上次带一个女生回来是一个意外。
“阿阳。”
“阳哥。”
阳光明媚，沈家姐妹在阳台上叫向阳。
向阳起身，“娜娜，今天没出去玩？”
后半句是对着沈薇亚说的。
“没有，你也没出去？”
阳光刺眼，向阳半眯起眼睛，更显得他的眼睛修长。
“看一下，先把作业写完再说。”向阳伸手抚摸沈薇娜的头。
沈薇亚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端着开玩笑的口吻问道，“写完后打算去哪里玩？”
“到时再看看。”向阳轻描淡写地略过，让沈薇亚无从打探。
沈薇亚继续笑道，“要是有出去玩，带我一起去呗，一直呆在家无聊死了，三天假期得泡汤。”
沈薇亚的积极主动，向阳始料未及，沉吟片刻，“好，我会事先打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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