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精的临阵倒戈,让拯救陆小瑜多了一丝希望。它自告奋勇,愿意去引开那一虎一蛇。抱着试一试又不掉块肉的想法,李寂然便和它再次偷偷前往谷底。
等李寂然先行潜伏到陆小瑜左近,菊花精假装从大帐篷处绕过来,它走到一虎一蛇跟前,传话道:“团长喊你们过去,有事商量,这家伙暂时由我看守。”
一虎一蛇不虞有诈,当即与菊花精换了班。然后李寂然趁它们离开,立刻冲上前破除阵法,紧接着依旧用灰布袋一兜,兜了陆小瑜,与菊花精就走。
等三人堪堪逃出谷口,身后的山谷内就喧哗起来。菊花精假模假样地对李寂然叹了口气:“我现在是黄巾教的叛徒了,再也回不去了。”
“黄巾教对你们很好么?”李寂然背着陆小瑜,脚底加速,随口一问。
“普通吧。”菊花精回答,“这几年看马戏的人少了,团里效益不佳,还拖欠了我两年工资呢。”
“那你跳槽很正常,用不着愧疚。”李寂然安慰菊花精,“老板不给钱就换老板,这事天经地义。”
“话是那么说,不过没有黄巾教提供的帝流浆,我就是一普通的花草……”
“但我看你的灵识,也没像是喝下了多少帝流浆的模样呀?”李寂然暗损菊花精,这时他倒是明白了黄巾教到处抢帝流浆干啥,原来是为了人工造妖啊。
“一滴分做十份使用,每个人又能喝多少啊!我还算运气好的呢,是与另外五个家伙分享了一滴。”菊花精回忆。
“瞧,我就说你没喝多少。这次你帮了我不少忙,回去我给你一颗天庭的桃子,你寄给你们团长,足以抵帝流浆的人情了。”李寂然忽悠菊花精道,反正天庭的野桃子很多。
菊花精的眼睛一亮,果然上当。它情不自禁地一个蹦跳,追上李寂然,偏过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它对李寂然卖萌:“欧尼酱你真好!我要为你暖床。”
“别!”李寂然一阵恶寒,快步蹿进山神洞天,“我不喜欢扶她,你这个死抖m,去找你的欧内酱去!”
……
半小时后,山神洞天内,被松了绑,听陆峰讲清楚了来龙去脉的陆小瑜,衷心对李寂然弯腰致谢。
李寂然伸手扶起陆小瑜,让他不用多礼,顺带问他道:“你可见过了白圆圆?”
“没有。”陆小瑜表情伤悲,“我在这守了几天,她都没有出现,她大概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这家伙,难道溜去了别处玩耍?”李寂然摸着下巴思索,隐约中,他忽然想起白圆圆喜欢在山神庙的供桌下藏果子。
“你们原地等我,我去去就回。”李寂然一转身,风风火火地又出了山神洞天。
溜到破败的山神庙中,李寂然瞧见陆小瑜之前的帐篷被人掀翻了,卧具与衣服撒落一地。显然,黄巾教刚才来搜寻过一次。
李寂然不管这些,一低头钻进供桌下面。仔细查看角角落落,终于在一隐蔽处,他找到一个兔子洞。
外放神识入洞穴深处,李寂然看到洞底堆满琐碎杂物,还有一些女子的衣服。
“都说兔子喜欢捡破烂,传言果然不虚。”李寂然的神识在这堆矿泉水瓶、银行卡、小镜子、破布娃娃的杂物中巡梭,忍不住感慨。
最终,李寂然的神识停留在一叠小本子上,通过其表面的年月日数字,李寂然猜测应该是白圆圆的日记。隔空摄出顶部的一本,李寂然躲在供桌底下偷窥。他翻到最后一篇,看清楚了日期是七天前的记录。
里面记载内容倒是简单,只有短短的两段话:“人类社会里据说没钱寸步难行,三年后,如果我和小瑜在一起生活,会不会因为没钱,再一次被他抛弃呢?”
“不行,我要从现在开始努力赚钱,山神爷爷曾经说过,山里面有一座大墓,里面可能埋藏了很多财宝!”
放回日记本,李寂然甚是哭笑不得,好嘛,原来这家伙学人盗墓去了。
返回山神洞天,李寂然想了想,还是把白圆圆的去向,隐晦地告知了陆小瑜,好令他安心,“我查出来了,白圆圆已经离开了这儿。”
“她去了哪里?”陆小瑜紧张追问。
“赚钱去了,她怕你日后嫌弃她穷,再次抛弃她……”
陆小瑜闻言脸一红,他喏喏辩解:“这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她误解我了啊。”
“误不误解我不管。”李寂然摆手,“现在真相大白,这里也危险的很,你赶紧回家,别再折腾了。”
陆小瑜犹豫一阵,终是明白自己在此处枯守无益。无可奈何地一点头,他垂头丧气地坐回堂哥陆峰身边。
此时,简卫国开口:“我们现在如何回去?”
“等天黑了,悄悄地溜走。”李寂然回答。
……
暮色四合之际,李寂然掏出马车。喊众人上了车,他坐在马车前头,一抖缰绳,驾驶着马车就往外冲。
然而山神洞天大门敞开的那一瞬间,李寂然诧异地看见外面灯火通明。原先搭建在谷底的大帐篷,竟不知何时移到了洞天外的空地上。
好巧不巧,大帐篷内的表演舞台正搭在洞天入口,将光滑的洞天大门石壁当做了舞台背景。
李寂然的马车就这样一半卡在舞台上,一半卡在洞天门口,他与两只正在舞台上练习顶球的大象、一位正在空手抛接鸡蛋的小丑,近距离地脸对着脸,互相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