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宣想得很明白,他动孔诤言和方丹就已经算是触及到底线了。这青要山乃是天灵卫的根基所在,天灵卫六成的修士都出身于此,如果他真的和岑秋风翻了脸,两边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如今这大林朝还不能算是由周穆宣一言可治的天下,他要留出几分余地。把从不过问政事的帝隐观推到魏康那边,可是周穆宣不想看到的。
陈文言自然也不能动。他是当今天下第一妙手不说,皇家还指望着帝隐观药石门这些医道圣手们的药方呢。陈文言乃药石门的灵魂,药石门能在短短三十年间取得这样的成就,几乎是靠着陈文言一个人的努力,以及强大的人格魅力召集了天下英才,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动了陈文言,怕是药石门再没有今日这般的风光了。毕竟药石门的下一代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到时候万一患上了疑难杂症,御医不顶用的时候,没了陈文言,还要求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他也不是要真的把孔诤言和方丹怎么样,他只是想利用方丹和孔诤言来逼迫周贤。到时候,只要周贤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并协助起兵,那一切就都还有周旋的余地。
岑秋风长叹一声,道:“陛下既执意如此,我等也不能违背天家法条。不过我家孙儿既然已经被擒,何苦不让他跟我们讲几句话呢?”
岑秋风说话间伸手一点,便是要解开周贤身上的法咒。岑老上前两步一拦,把岑秋风指尖的这一道气劲打散了。
岑秋风长叹一声:“旭儿……”
岑老听到这个称呼,身子晃了一晃,再开口声音有些哽咽:“父亲,轻恕孩儿忠孝不能两全。”
这话一出,好些人都吓住了。都怀疑岑老跟青要山有什么瓜葛,没人想过岑老是岑秋风的儿子!
岑秋风有没有儿子?这些做弟子的都没听说过,有一位早逝的师母他们倒是知道,岑秋风供奉着亡妻的灵位。
岑老此人年龄也是不轻,乃是三代的供奉了,好些人下意识就觉得他不会是岑秋风的晚辈。却不想岑秋风如今都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有一个这么老的儿子,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岑老,不必为难。”周穆宣倒是笑着摆了摆手,“归根结底我们是来做客的,主家有求,自然应该行个方便。让他说。”
岑老对着周穆宣行了个礼,伸手点在周贤脖颈上,解除了法咒。周贤活动了两下脖子,对着周穆宣点点头:“你真是好手段。”
“如何?”周穆宣此时节也不再背着人了,“只要你回心转意,你的师父师娘就不必再受苦了。不然你要知道,藏匿叛贼,这是要杀头的罪过。”
“贤儿,不必忧心。”孔诤言忽然道,“无论陛下对你许下什么,只要你不愿,不必忧我夫妇生死。”
周贤摇摇头:“我怎不去忧师父师娘的生死啊……您二位待我如同己出,传道授业,至今日,与我亲生父母无有二致。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死,我做不到啊。”
周穆宣大喜:“如此说,周贤,你想明白了吗?”
“哈哈哈哈……”惨笑几声,周贤没先回答周穆宣的话,反而是转头看向岑秋风,“师公,我还有话对您讲。”
岑秋风点点头:“贤儿,你说吧。”
周贤扯着脖子高声道:“让我郭师兄快跑!”...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