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剑·凌字诀!”又是一声,高珍已经落到了周贤的近前,举剑便刺,千百雪花随着她的剑芒而动,凝成了另一柄剑,不再徒劳消磨,而是攻其一点。
周贤剑锋上的雷光消散,挥手一掷,长剑脱手而出,击碎了高珍的冰雪长剑。紧接着双手一错,他的长剑在半空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柄剑锋交错,抵住了高珍的剑身,旋转着要将她拖过来。
高珍一见未能占到便宜,腕上用力一转荡开四把飞剑,飘身退去,没有给周贤追击的机会。
四柄宝剑盘旋着飞回来,围绕在周贤的身周,随着周贤的真气缓缓飘飞,将其护在正中。见这一幕,高珍眉头紧锁。她想到了一个不太妙的可能。
“御剑·擎雷剑法。”赵信真也如高珍那般紧皱着眉头,沉重地吐出这几个字,“孔师兄,教得好弟子啊。”
“哎,我没教过这孩子太多东西。”孔诤言捻着胡子,微笑道,“无非是他天资聪颖,一点就透,不用我太过操心。这返虚境的剑法,他终究是不能如我这般施展。先前他不是和他师弟二人合力杀了一个大妖吗?那时候他取巧,悟透了这门剑法。如今没了那个依仗,以他如今的境界,不过只能幻化四柄飞剑。并无什么特殊。”
他们俩说话压着声音,离得又不是很远,场上的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高珍长呼出一口气,心说周贤的名声不虚。周贤则是苦笑一声,心说自己这般表现是让师父开心了,还假作不在乎地跟蔡洪斌的师父显摆。周贤没敢往那边看,但是能猜得出来,赵信真,她的脸色一定很不好。
唉呀,自己莫名其妙也变成别人家的孩子了呢。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周贤,决定晚上多吃一点庆祝一下。
即使从小到大成绩都算是优异,读研的时候还是被保送的。周贤却从来没有享受过“别人家的孩子”这种待遇。主要是因为,自己一家全都是理科老师,就出自己这么一个文科生,家里人是看不起文科生的啊。
他们坚定地认为人文科学不是科学,以至于周贤在家里一直抬不起头来。
周贤脑子里正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高珍咬着牙将剑向前一挥,同时大喊:“飘雪剑·寒字诀!”
一片、两片……百片、千片……无数片,铺天盖地!
这是飘雪剑里威力最大的一式剑招,可以算作是不拼命的时候,高珍的底牌了。见识到了周贤这种越阶的御剑术,高珍明白在剑修神通的对决上,若是不能一招定胜负,她也就没有机会了。
无数片雪花,全都是真气凝结,灵气幻化,每一道都蕴藏着飘雪剑的剑意。
高珍死死盯着被四柄飞剑护卫在其中的周贤。而周贤却笑着对她摆了摆手,并说:“你输了。”
高珍冷笑一声,未作答复,长剑一挥,无数雪花疾驰而去,快如奔雷。未等飞至半途,无数道剑光从天而降,将这些雪花搅得粉碎,消散于无形。
却是昊敏出手,终止了比斗。高珍大惑不解:“师父……”
“别说了,你输了。”昊敏冷着脸,对高珍微微摇头,“看你身后。”
高珍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缓缓回过头,见到的是两柄雷光闪烁的长剑,就悬在她身后一尺远的地方。若是再进一些,她早已成了剑下亡魂。
六柄!周贤操纵飞剑的极限是六柄!
不对!这当真是周贤的极限吗?高珍有些怀疑了,这是个什么怪物?在化神境巅峰,施展擎雷剑法,居然能幻化出六柄如臂使指的长剑,这是何等天资,多大的努力?
“我输了。”高珍转回头来,对着周贤抱拳行礼。周贤也回礼,五柄剑消散于无形,唯有一柄盘旋着落在周贤手里。
周贤想了想,又说:“我胜得不光彩,说穿了,不过是偷施暗算的手段。如果我也施展出自己的剑修神通,与师兄的寒字诀角力,胜负犹未可知。然有一样要跟师兄讲。”
高珍也没不服,摇了摇头,叹道:“胜败已定,师弟自己的本事,何来偷施暗算之说?有什么指点,但说无妨。”
“指点可不敢说,就是个建议。”周贤摸了摸鼻子,“既然高师兄您没修炼过法家言出法随的神通,那就没必要在每次出招的时候都把招式名喊出来,它又不增加威力是不是?非要喊,你可以喊个‘荡剑式’、‘破剑式’什么的骗骗人。临阵对敌,你还没出招就把要干什么告诉对方了,都会提防着。”
“受教了。”高珍又一抱拳,转身就走。
周贤呆立当场,有些不尴不尬。他转回身看向张弘艾,试探着问:“我状态还可以,弘艾师兄,你要不要跟我过两手?”
张弘艾摇了摇头:“我修炼的神通,不适宜与同门交手。可若是不拿出八成以上的本事,同周师弟你交手也增益不得,还是算了吧。”
“那就算了吧,今日到此为止。”孔诤言发话了,“不单是今日到此为止,你们的操练也到此为止。”
这五个人都是一愣。怎么着?这还没几天呢,怎么就停下了?
孔诤言解释说:“功夫在平时,在每时每刻。临到阵前,不如好好调节一下自己的心绪,免得用不出十成的本事。这几日教导你们,无非是想传授一些你们对敌的经验。可这种东西终归还是要打出来,说上千百遍,不如亲身试一次。”
陈文言也补充道:“让你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