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苏婆子和朱桃花面面相觑,苏婆子被村里的吴道婆骗去了二两银子,说是要给她念七七四九天驱鬼咒,定叫那敢来骚扰的鬼魂飞魄散,苏婆子还是有些心疼儿子的,就请吴道婆只要把那鬼赶走,不要再来找她就行了,切不要让那鬼魂飞魄散,那吴道婆眼珠子一转道:“那须得再给五百文才是。”
后来两人终于讨价还价到三百文,吴道婆还免费赠送了个据说价值三百文的平安符给苏婆子,说是只要带上百鬼莫侵,苏婆子将平安符挂在胸前,忐忑不安的过了几天,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自己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以为吴道婆确实道行极高,这个平安符十分有效用。只是她平白失了二两多银子,十分肉痛,她全不想她自己为老不尊去苏家揩油,只觉得都是苏薇那个坏丫头害自己失了银子,今日就想去苏薇家找补一番。
谁知进门就听得林皓和苏薇吵翻,两人缩在墙角偷听了一番,却只听见苏薇淡淡说了句:“慢走不送!”
又听得苏薇说了句:“慢着!你带来的东西太过高雅,不是我这等村户人家能享用的,一起带走吧9有您老那个稀奇的钟,不要忘了!”苏薇见林皓随手扔了自己做的蛋糕还踩在脚下,火气也上来了。
林皓瞪了苏薇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周永贵则是左右为难的看了又看,苏薇将那自鸣钟抱起强行塞进林皓怀里,又找了块床单将林皓带来的礼物收罗起来,一并交给了周永贵。
林皓抱着自鸣钟,一张俊脸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他对周永贵道:“还不快走!别在这儿碍人家的眼。”
苏婆子和朱桃花眼见林皓带了仆人抱了一大堆东西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两人目不斜视地将东西搬上马车,很快就消失在村口。
苏婆子和朱桃花忙进屋一看,屋里空空如也,桌上一个盘子里放了几块黄黄的糕点,朱桃花抓了一块递给婆婆,自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这东西既然是招待林三少爷的,味道应该不错。
苏婆子一把将朱桃花递过来的蛋糕打落在地,口中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一天就知道吃,败家玩意儿c好的东西往外推。”
苏薇此时正在气头上,见到朱桃花不经允许就擅自动手乱抓就有几分厌恶,又见苏婆子举止粗俗,指桑骂槐,心头的六分火气顿时变成了十分。
她心中怒火熊熊,面上神情却十分平静,她一直看在苏婆子对阿章还有几分顾惜的面上,对苏婆子还算有些礼遇,只是今日这苏婆子蹬鼻子上脸,连自己拒绝了别人的礼物也有话说,她现在心情极差,也懒得敷衍苏婆子和朱桃花,只淡淡说了句:“也不知是哪个眼皮子浅又手长的?别人家的东西时时看在眼里,还想够到手里,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这人啊!一旦眼浅心厚手又长,可不就像那八条腿的黑螃蟹一般,黑腿黑心肝,不懂直行只会横走,尤其是那老螃蟹,嘴尖毛长最是讨人厌!”
苏婆子听得面皮直抽抽,气得差点儿翻白眼,阿章偷偷出了屋,他不放心姐姐一人面对苏婆子和朱桃花,忙去找援兵,宋娘子今日带了苏蓉去村中找关系好些的人家送年礼,她家前两日在苏薇的坚持下也买了头年猪,准备过几日杀了送亲戚朋友的。
阿章知道,虽然宋娘子和苏蓉顶不了事,但至少她们可以帮着二姐吵架,他自己答应过二姐不跟女人吵架,自然是不能失言的,他脚下抹油一般,滑溜出去找人。
“我打死你个不尊长辈的小蹄子。”苏婆子五指一张,就要使出神技给苏薇一个大耳刮子,苏薇只稍稍往后一退,脸上还是挨了一下,很快就红肿起来。
她本来能躲开的,想到以后要与苏婆子战斗不止的,此时正是掌握舆论风向的好时机,她硬生生接了一巴掌,白白的面颊上一个巴掌印十分明显,她哭着跑出去,故意经过村口那块阳光极好的打谷辰近,打谷场上几个妇人正在一边做针线一边聊天,大冷天还愿意在户外做针线的说闲话的,只有村里几个爱嚼人舌根的八婆,正是苏薇前几天威胁过的那几个。
只是八婆的特性是八卦面前,不计前嫌,眼见苏薇捂着脸哭着跑过去,几人纷纷好奇地丢了针线追上去问道:“嘿!二丫头,你怎么啦?脸怎么那么肿?谁打你了?”
“我奶奶打我!她说我家买了年猪要请村里人吃肉是败家子,只合自己偷偷吃了。”苏薇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直抹泪道:“我知道几位婶婶最是热心,本想去请你们几位过两日去家里吃杀猪饭的,现在奶奶不让我家请外客,还打了我,我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那几个妇人平日里除了爱说人闲话,更喜欢白吃白喝占人便宜的,如今听得自家本来有个白吃猪肉的机会,却被苏婆子一巴掌打掉了,几人心疼得直咂嘴,有个颧骨有些高,肤色微黑的妇人就嚷道:“这苏婆子真是刻薄,我就说苏秀才家的十分慷慨,就是因为这个刻薄的婆婆日子也不得好好过。”
“就是!就是!这个苏婆子年轻时候就是个泼辣小气的性子,如今老了居然为了这等事体就动手打自己的孙女,可见这老货是越老越抠门了。”另一个肤色微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