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姐说的是。”我自然附和,虽然我更喜欢用青砂,各人品味不同罢了。
倒是容瑶,急慌慌地奉承起来,“可不是,然姐姐好功夫,好茶也要懂茶的人泡起来口感才好,这茶香我竟不知能这般香,真是托然姐姐的福。”
王然自然受用地咧了嘴,却并未搭腔,一杯一杯开始为我们分茶,站着随侍的倩儿竟是比其他丫头手脚都快,一个箭步走到身旁,伶俐地打起了下手。几人都没有见过倩儿,自然狐疑地相互看了一眼,再加上倩儿长得周正,自然又多看了几眼。
我冷眼看着,并没有制止,而是朝着流云使了个眼色。流云会意,等到倩儿退到一边,便使了个由头,让她下去了。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只是是不是长得太漂亮了?”清莹性子直爽,藏不住话,大大咧咧地问我。
“是啊,我是不习惯用太漂亮的丫头。”容宛也赞同附和。
倒是王然淡淡一笑,若有所思道:“漂亮也是有漂亮的好处,只是这卖身契可得握在手里才放心。”
几人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互相看了几眼,觉得有些没意思。
我这才粉墨登场,“不过是个丫头,新买来的,还没**好呢。”
说到这里,又转了个话题,问如萱:“听说这次表哥秋闱已经中了举人,放榜时我正巧病了,也没有能去祝贺一番,我这正巧有好的文房四宝,你且帮我带过去问个好吧。”
“不过是个举人罢了,以后的科考的路还长着呢。”如萱表姐嘴上虽然不在意,眼底不免有些骄傲之色。
大家看向如萱的神色自然更多了一分重视,做了举人就可以做官了,也可以参加京城的春闱,也是很不容易的。
“然姐姐,我们一道去作画吧。”容瑶心思一直系在王然身上,神色晶亮,热切地盼着。
王然是才女,自然愿意一展才华,对我拂袖一笑:“玥妹妹一道吧,听说妹妹的画技连皇上都夸赞过呢。”
“哪里的事儿,不过是皇上仁慈,不愿拂了五皇子的面子罢了,然姐姐画技才是个中翘楚,我可不要献丑,还是老实地给你们端茶送水吧。”我作势躲到了清莹的背后,露出一只眼睛俏皮地眨着。
王然不能耐我何,佯装啐了一口,才跟着容瑶到了窗口。
慕青不知再寻思什么,遥遥地看着她们俩的背影。这时,木棉和木桦端了几碟子点心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倒也不多话,低着头,拘谨地将几碟子点心摆在桌上,就退下去了,连头都没敢抬。
“你瞧什么呢?”清莹捅了捅她的胳膊。
慕青这才皱着眉回过神来,脸上尽是忐忑难安之色。
“怎么了?”我又问。
她这才唇瓣半咬问道:“你们知道容瑶要开香粉铺子的事情吗?”
我和清莹、如萱都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从未听说过。
“她刚才找我来着,说是银钱不够,让我入个份子,倒是赚了分红一道分,我瞅着可能她是想找然姐姐也入份子呢。”她说着指了指那边作画说话的两人。
“那又如何,她也找我了,我答应了呢,这不好吗?”容宛头脑简单,噼噼啪啪地一大堆问题。
话说到这里,三人都齐齐看向了我,我急急摆手,“这做生意上的事情我可完全不懂,不过我想着她制香粉倒的确有一手,你们不也用过她的香粉嘛,总会有个数,办起铺子来或许是能吃得开,不过说来说去,你们还是问问自个儿家里人,毕竟这也不算一桩小事。”
“那你会入分子吗?”如萱表姐犹疑地问。
我当机立断地摇头,“她又没有请我入分子,不过,置铺子倒是好事儿,倒不如自个儿置一个?”
“那置什么铺子呢?”穆青似乎也有兴趣。
我酣然一笑,“我不过就这么一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谁知道呢!”
几人心思各异地点了点头,并无二话。
“快来瞧瞧我添的这支梅花可还配的上窗外这幅景致?”我们正沉默着,王然挥手朝我们示意,窗外正值暗香浮动,暖阳潇洒,徐徐小风卷起微尘,暗香便就在鼻尖游弋,我们几个一下子也被这沁人心脾的香气所陶醉,纷纷走过去,互相说笑着,正来了兴致,还正儿八经地联了诗句,可不应景。
汀兰阁中,我大方地拿出了太后那儿赏的半玻璃罐子果酒,挨个儿分了小半盅,却也饮的酣畅淋漓,聊的热络投机。最后吃罢了饭,漱了口,净了手,又上了茶。
“今儿个玩的是真心开怀呢。”容宛擦了擦嘴脸,没心没肺地傻笑。
我们几人互相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真意,又笑做了一团。
“不若这样好了,既然聚在一起开心,以后每年三月三女儿节都由我来做东,且要有新意,至于其他日子,便随意挑,你们看如何?”我脑中想法一闪,迫不及待地说起来。
“好好好,这主意好。”清莹已经开始拍手赞成。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愿望,竟一辈子都没有达成过,后来想想,那一厢情愿真是天真的可笑。
三婶娘关于如意孩子的事情,听说父亲跟幕僚商量了一番,总算有了决断,同意走三婶娘的办法,接回来安置在庙里,甚至他亲自派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