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乱极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在阳光明媚的秋日,我禁不住觉得全身都是冷飕飕的。再次想到了墨漓,如若他成就了帝王,那我就更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我不能过这种阴暗潮湿的日子,我不能,不能。
想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次那个罕无人际的怜星殿前,我记得在这个宫室里好像看到过咏莲的,我甚少走这条路,今儿个不知怎么又走了这里。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个儿走走。”我吩咐身边的秀秀。秀秀不疑有他,点头走了。
我四周瞧了瞧,果然如秀秀说的那般,看不到一个人影儿,提步小心翼翼地跨了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看来真是太久太久没人住了,也没有人打扫,已然一片颓然之态,秧草林立,野花丛丛,原本铺就的石子路面被生长旺盛的杂草所掩盖,根本下不去脚。屋子门面窗面也已经被一层厚重的灰尘所笼罩,灰溜溜的,都快看不到原本的鲜亮的朱红色。
我随意捡了路,走了过去,却发现有一扇门灰尘之中清晰的指痕,很清晰,看来最近肯定有人进去过。我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打开了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内陈旧的摆设引入眼帘。我还来不及看清楚,却发现门边地上躺着一枚如意结,很普通的款式和成色,但并不曾落灰,说明刚掉落在这里不久。
我随手摆弄了一下,看不出什么,就放进了袖袋里。本想再进去看个究竟,可看看天色,已然是午膳时分了,恐误了下午的课业,这里反正也无人,改日再来探个究竟也是一样。想到这里,我便退了出去。
一天过去了,我和五皇子的事情传闻更盛,丝毫没有进展,眼看着明日定远大将军就入京面圣了,我心焦的不行。这日清晨,我坐在马车中,车轴轱辘咕噜地向着朱红色城墙进发,望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今日的西街似乎比往常更加热闹了,大概是因为闻名遐迩的定远大将军要归来了吧,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入了宫,径直去了入学的朝晖殿,路上却碰到了神色匆忙的安喜,他连走带跑地奔了过来,他是三皇子身边贴身的,从不离身。
“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儿?,不急,你慢慢说。”我瞧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有些不忍心。
“郡主,总算找着主子您了,睿王殿下着人出宫通知您今日不要入宫了,可不成与您走岔了,没遇着,所以派小人来瞧瞧您是不是来进学了。”他躬身放低了声音,一口气咕噜了出来,转而喘的更狠了。
我心下一凛,直觉出事了,看了看四周并无动静,脱口而出:“这是为何?”
今日伺候我的是咏莲,她与安喜是旧识,见他喘的厉害,关心地为他拍了拍背脊,安喜俊脸一红,眼神羞怯地摇了摇头,“这奴才倒是不知道,但睿王殿下也说,如若郡主已经入宫了,那便安心课业吧,不管发生任何事,且不要慌张,待在连玥殿,晚些时候主子会去找郡主的。”
什么意思,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听着这么可怕呢。
整个一堂课,我都很有些心不在焉,而阮文婧、五皇子。四皇子似乎与平常无异,我又忍不住嘀咕,最近没听说什么可怕的大事儿啊。终于等到下了课,已是晌午时分,我听了墨漓的话,直接带着咏莲回连玥殿。说来一路上还真是稀奇,就连平日里格外热闹的水云阁连着百花汀今日安静的诡异。
“郡主,那是何人?”咏莲和我一样察觉到了气氛的诡谲,指着前面跑过去的一列军士,忐忑地问。
我定睛一瞧,心里不由得一动,“是军机卫的士兵。”
“他们为何在此?”
“不知道。”军机卫是小靖王的辖属,我隐隐约约觉得跟他有关。
回了连玥殿,秀秀已经在院子外翘首以盼,见着我,一向内敛的她风一般跑了过来,哆哆嗦嗦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听说宫外宵禁了。”
“什么?”我顿时感觉身子一晃,脸色湛白:“这才什么时辰,就宵禁?”
“不……不知道。”秀秀见我紧张,更是害怕地不知所云了。
我强制着吞了吞唾沫,稍稍平复了心情,缓和了神色问她,“可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是不知道,平日里都不宵禁的,何况现在才晌午,哪里有宵禁的道理,郡主,您说
到底怎么了?”秀秀见我脸色安然,惶恐之色稍减,话也多了。
我摇了摇头,没回答,心里却开始盘算了起来,我知道其中的严重性,我朝没有宵禁的规矩,除非发生大事,上次宵禁大概还是皇位更替的那段时间,你说现下这事能不严重嘛。
进了屋,我就没来由的觉得口渴,猛的喝了半盏茶,还没来得及坐下来歇歇脚,院子外面又响起了异动声。
“怎么回事,咏莲,你去瞧瞧呢?”我忍不住心跳如雷,声色不稳地吩咐她。
转眼,她出去了,却走进院子一名身影伟岸的军士。
他并不等我开口询问,自顾自地一抱拳,铿锵道,“外面正追捕刺客,郡主今日就不要外出了。”说完,也不等我说话,横行霸道地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虚弱地到退一步,扶住了秀秀冰凉的指尖,有些喘不过气来,刺客?真的只是追捕刺客吗?
“郡主,郡主。”咏莲也快步走进了院子里,惊慌道,“我们的院子门口被守住了,不得外出呢。”这是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