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不知道,文婧的琴技连师傅都赞不绝口呢。”四皇子紧接着奔了过来,正巧听到二皇子的赞美之言,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到有吃的,大快朵颐起来。
“靖王妃已经到了吧。”几人纷纷围坐下来,二皇子望着身边的小靖王问,不知是骑马风呛着了,还是怎样,他的表情极度不自然,红的有些过分。靖王妃自然指的是小靖王的母亲,我上回就听说了,等天暖和了,靖王妃和老太妃会从沔阳搬过来。
小靖王的声音也闷闷的,点头示意,并未多言,安王反而显得很失落地直了眼。
“对了,容玥,你不是学了箫么,吹一首来我们也听听。”四皇子突然出声,他惯会取笑我,嘴里嚼着饭团含糊不清地望着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算了吧,子衿还没学好呢,等学好了再听好了。”五皇子总是处处为我解围。
“行了,吹就吹,我怕你啊。”我傲然地朝着四皇子抬着下巴,转身示意流云去拿箫。
抚摸着手中并不出众的这把竹箫,这是哥哥临行前送我的,还有那把弹弓,我一直珍藏在身上。
抬头正巧看到三皇子墨漓泠然耀眼的目光紧紧锁在我的这支箫上,他也送了我一管箫,只是被我放起来了,从未用过。我别开眼,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我的箫不过才学了一个月不到的光景,虽说勤能补拙,但终究是不入耳的,果然,在场的几人无疑不是惊诧的表情,到后面,我愈加不熟练,磕磕绊绊起来。
“呜呜呜……”猛然间,另一抹箫音不期而遇地闯了进来,自然地仿佛天衣无缝,好似这首曲子本该是如此。
我望过去,撞上了墨漓英锐深邃的侧脸,他吹的极其用心,我不知不觉就被他带着,飘着……
回到凌菡苑,我就把眉儿唤了过来。
“那日来送吉祥的人确定是阮小姐的人吗?”。
眉儿微笑的脸瞬间僵在了那儿,不明所以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一旁的流云,“怎么不是,是啊,奴婢确定啊,难道不是么,小姐什么意思呢,奴婢怎么不懂了。”
“是啊,当时是奴婢招呼她的,确定就是的。”锦瑟急忙在一旁答腔,转而几人又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不确定地问:“难不成不是吗?”
“不会吧,那人骗我们做什么?”眉儿哭笑不得。
我摇了摇头,把今日感谢阮文婧的事儿告诉了他们几个。真是奇怪了,谁这么无聊,做这种事,目的又是什么呢。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风平浪静,正值春光无限的日子,芳草萋萋,蕤花簇簇,高门大户的女眷们纷纷忙着春日宴请,打发时间,交际应酬。太后娘娘也不免落俗套,五月初一这日,宴请宫中各位主子赏花吟春。只是太后娘娘从来不问后宫诸事,宫中宴请还是第一次,大家难免纷纷猜测,意欲何为?
殊不知,三日前,雍华宫,月色当空,雍华宫一应服侍奴婢都在殿外候着。
“此次云贵人的事儿还要多谢母后操心。”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
“皇上爱民如子,为北方天灾操心至此,哀家怎能袖手旁观呢。”太后端坐在上首,嘴上应酬着,脸上却一派平静。
“总是母后硬抓着云贵人命相相冲的事儿不放,才让叶家不得不忌惮,汪家的银子才能捐的这般顺利。”
“皇上不必多言,母后当然知道,皇上与叶熙情分非比寻常,不好正面发难,哀家来扮这白脸又何妨。”
“是是是,最近怀兄的确差事办的不错,不如……”
“罢罢罢,扶不起的阿斗罢了,皇上若真心感激哀家,不若皇上答应哀家一个要求吧。”
“要求?”茶盅在皇上手中婆娑着,似乎是在思索着,犹疑着。
“呵呵呵呵,总不会是皇上办不到或为难的事儿,皇上就放心吧。”太后不经意地说着,指尖捏了捏额角,似乎是有些累了。
“好,朕答应母后。”皇上郑重其事地说着,站起了身,“那儿臣就先回了,母后好生休息。”
安嬷嬷将皇上好生送了出去,才忐忑不安地进了殿,几步上前轻轻为太后揉着额角,“也不知太后为那丫头这般着想,她可会领情,说不定此刻正气着太后呢。”
太后重重嘘出一口气,岁月更折的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叹道:“这孩子跟嫣儿太像了,连这异想天开的性子也一样,想当年,就是因着这婚事害了她,我却无能为力,如今我能为她婚事上出一份力也算是全了我的一份心吧。
“可是,那丫头恐怕还为着云贵人的事儿恼着您呢。”安嬷嬷心下愤愤不平。
“她是有情义的孩子,自然是该恼的。”太后却不以为意,慢慢起身,转进了内室。安嬷嬷立刻麻利地为太后解下衣裳盘扣,准备服侍太后就寝。
很快,丫头们端着一应洗漱用具鱼贯而入,放下,转身乖觉地离开。
“对了,宴请的事情怎么样了?”太后微微眯着眼,享受着安嬷嬷为其通发。
“太后放宽心吧,细细备着呢,该有的排场只多不少。”安嬷嬷全神贯注地连续着手上的动作,嘴上嘟囔:“也不知这丫头前世哪里修来的福气,有太后这般为她铺路。”
“行了,你也不用为我抱不平了,我也没多少年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