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他不解地挠了挠头,指间亲昵地点了点我的鼻头,耐心地说了起来:“不是瞒着你,是说多了怕你心里有负担。你可知道,皇上当初二十八岁登基,那时与皇后多恩爱啊,真真情比金坚。皇上还是三皇子时被二皇子苦苦逼迫,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痛打落水狗,那样艰难的日子,是皇后始终陪伴左右,共同出谋划策。可是,时间一长,三宫六院的分宠,几位皇嗣的夺嫡,皇上毕竟是皇上,与皇子时在乎的东西,承担的责任是不一样的,可以舍弃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或者情分还在吧,只是抵不住时间的磋磨,终究帝后离心。”
我轻咬着唇瓣,眼光迷离地看着他,脑子还有些糊涂,原来还有这样一段事故,这的确是我不知道的。
“你说这些的意思是……皇上是病故,皇后是自愿殉葬,而且皇上还是挑了三哥哥继承大统啊。”
“皇上继承大统那是先帝早就心里有数的,他是姓凌的,可是皇后不姓凌。”墨誉扬起眉宇,鹰隼般地睨眼瞧我。
我脑中冒出一个骇人的想法,哆嗦着唇角,问:“你的意思是,是皇上赐死了皇后?”
我说是赐死,而不是杀死,因为用杀字实在是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我,棱角分明的脸廓划过锐利的神色。
这,这,这也太让人寒心了。他们曾经是那样的相爱,如今就是残杀的结果吗?难道无论怎样坚定的情爱都抵不过时间的摧残了,还是他们的爱情仍旧不过坚强……
“你看你,我就知道你要多心了。”他掰过我的面颊,与之四目相对,淡雅如雾眸色晶莹如瓷,“我们不一样的,你放心。”
真的不一样吗?我心中垂问。
他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物我再掌间,我定睛一瞧,是那玉珏.
“我就是落入涯底,这枚玉珏都未离开过我,你是我的妻,我从小就在心中描摹过你的模样,那日在宫里见到你,我的目光就从未再你身上移开过,你已经在心里扎了根,你可知道?”
他一贯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情话,我招架不住,感动向生了枝叶,一点点蔓延生长。
可不想,他话锋一转,在我耳边呢喃着:“就是第一次遗精,我也是同你一起的,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模样。”
我呼吸一窒,娇艳滚烫,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他本就还双臂圈着我,绝美的容颜几分随性孑然,性感唇角挽着目眩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沉溺。
那一刻,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唇上一暖,舌尖轻点,他彻底吻住了我,起初只是浅尝辄止,慢慢的,他的舌紧追着我不放,互相缠绵环绕,他抱着我的面颊,激烈深入的吻着,我明显感觉到他浓烈的气息,直到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身,在我背脊暧昧地抚弄游走,我脑子一凛,顾不得太多,呜呜呜地撇开了脸。
“不行,不行。”
他这才艰难地吐出一口气,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僵直着身子感慨:“嘴边的肥肉却吃不得,成亲的日子我可得好生选一选,我就等着洞房花烛夜了。”
我佯装恼怒地别过了头,趁机从他圈里逃了出来,“你,你自己走吧,我,我得去瞧瞧细软收拾的如何了。”
回叶府的这日天气还算朗晴,在二门口还遇着了李大娘子,身后跟着挎了硕大药匣子的小姑娘,看脚程,像是从祖母荣寿苑过来的,我心思一动,莫不是祖母染疾了?
“见过李大娘子。”思及此,我上前从容攀谈。
她甫一抬头,见是我,脸上自然地添了三分笑,“五小姐从沉香庵回来了啊!”
“是啊!不知李大娘子打哪儿来呢,莫不是我们府里谁病了?”我看着她直言不讳。
李大娘子回了我一眼,笑容丝毫未动,“从老夫人那里过来呢!是府上的一位杨姨娘身上不适,落在老夫人院子里休养,着了老婆子我来给瞧上一瞧。”
“杨姨娘?”我嗫喏,“这,这怎么回事。”不可思议地回身看流云,流云也一般惊愕,摇头不知,这杨姨娘不是在庄子上么,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神色不动,依旧噙着得体笑靥,打探道,“那真是辛苦李大娘子了,只是,不知杨姨娘可有碍?”
李大娘子连连作揖,“不敢不敢,这位杨姨娘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长期郁结在心导致脾胃不适,瘦弱了一些,调理一段日子自然也就好了。”
“好,有劳了。”
“那,老婆子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她微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垂挂拱门,流云才走到我身侧,轻声问,“小姐,你看……”
我脑中正是一阵盘算,杨姨娘什么时候回来的?眉儿怎么没有捎信给我呢,庄子上不比府里,吃不香睡不好实属正常,身子自然就差了,也是她活该,容瑶不争气连累的她,与人无尤。
罢了。我瘪瘪嘴,嘱咐她们,“浮珠跟着我去碧霄院母亲那里吧,流云辛苦些,凌涵苑一应物什的收拾少不了你,你且去吧。”
碧霄院里,正瞧着母亲由红袖拾掇着藏红鼠貂灰毛大氅,倾耳听着红袖嘴里嘟囔着什么。
“呀,小姐回来了!”红袖眼一撇,正巧看到我,霎时兴奋地两眼放光。
“母亲。”我笑着进屋,款款上前福身行礼。
“嗯,估摸着你也要到了,幸好今日天气好,下山也便利。”母亲温柔地抚了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