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这,这跟听故事一样哈。”大伯母精明的眉眼老神在在吊着笑,最后目光聚焦到容瑶身上,上下逡巡着,貌似和颜悦色地问:“只是稀奇了,瑶丫头怎么也去了木桥呢?是不是太凑巧了,难不成,你也收到纸条了?”说着暗自轻笑了起来。
我暗自眯眼醒了醒神,我和表哥的事情是讲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容瑶这边了。
此时此刻,跪在下首的只剩下容瑶一人,大家的目光自然都停留在她身上,经伯母一提,大家心中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疑问,莫非容瑶就是陷害我和表哥的小人,不然木桥这般偏僻,别人都未去,怎么偏偏就她去了呢。
她乍然被提到名字,身子猛地一抖,眼光躲闪,却兀自镇静,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收到纸条了。”
我心思一动,那就试探试探她。
“那好办,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纸条我一直藏在身上,表哥,三姐姐,你们也把纸条拿过来,既然都收到了,那父亲不妨好好研究一下了。”我轻轻脆脆地开口。
“对,都拿过来。”父亲面色沉沉地点头,向我伸出了手。
“姨父,我的也在这儿。”表哥也贴身藏着,将纸条拿出来递给了父亲。
父亲拿过两张纸条灯下一照,立时倒吸一口冷气,母亲诧异道:“这,这字迹居然是一样的,那便肯定是他人陷害了。”
“三姐姐,你的纸条呢,可在身上?如若不在,我派人跟着一起去拿?”我见容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出声提醒。
突然,她眸中光亮一闪而过,只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叫宝笙回去拿就是了。”说着回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宝笙,我连忙走上前扶起容瑶,“还是一起吧,谁知道是不是宝笙自己回去写的呢,免得说不清楚。”
容瑶面色一冷,正要刺我两句,恍然看到周围投射过来意味不明的眼神,面上立刻浮起讪讪的笑容,勉强应承下来,“那便去找找吧。”
眉儿跟着宝笙一起下去了,不久,便都回来了。
“老爷,夫人,什么也没有找到。”眉儿躬身回道,一脸的志得意满。
宝笙站在容瑶身侧,指尖紧紧扣在一起,看得出十分慌张,但仍然是战战兢兢地开口,“回老爷,夫人,许是,许是不小心丢了,找不着了。”
“对,对,丢了,估摸着是丢了。”容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急急点头。
乍听之下,父亲柔软的眉峰便立了起来,容瑶整个人被吓的一跳,接着便是潸然欲泣,“我,我当时真是吓坏了,哪里还记得放哪里了。”
“呵嗤。”大伯母大概被容瑶拙劣的演技憋住了,居然捧腹大笑起来。
大伯父严谨刚毅面目一瞪,大伯母也只能瘪瘪嘴,摁下了笑。
“那,那母亲问你,纸上是何人约的你啊?总不会也是如平吧,如平约你,你也不会轻易就去啊。”母亲自然看出了容瑶说话的颠三倒四,心下已经有了计较,但仍旧是一派雍容地看着容瑶,甚至将其扶了起来。
容瑶一双俏丽美眸忐忑地左右张望,半咬樱唇,像是极力思索着什么,半晌方脱口而出,“是,是张府二少爷。”
说完也不见羞怯,反而视死如归地盯着父亲的神色。
她倒是真大胆,居然把二少爷也攀扯进来了。我思忖着,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对啊,外人都晓得容瑶与二少爷有婚约在身,私下里约着见面也是有的,歹人便是利用这一点引容瑶上钩。”杨姨娘恍然大悟状,信誓旦旦地加重了语气。
“是的,是的,父亲,一定是这样的。”容瑶疾走几步,再次悲悲戚戚哭着跪倒在父亲脚边。到底血浓于水,父亲望着容瑶梨花带雨的面庞,已是面有不忍。
我见势急忙心疼地将容瑶扶起来,容色焦灼不安着看向父亲。“父亲,如此看来,此事还牵涉到张家,加上叶家,魏家,三家都被算计在内,这就非同小可了,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说不得是父亲朝中政敌有意为之,这可关系到叶府的根基和未来,实在不行的话,报官都是使得的。”
说到此事,就着我手臂站立的容瑶猛的打了一个儿寒战,满脸的尴尬与讨好,吞吞吐吐着,“不会吧,哪有五妹妹说的这么严重。”我知道,她是害怕了。我将此事扩大到家族对立,政见对立的高度来说,虽然有些不妥,但容瑶哪里还顾得到,她的心乱了。
父亲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看着容瑶,似乎有些狐疑,又不敢轻易决断。毕竟我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这时候,我悄悄走回表哥身旁,拉了拉表哥的衣袖,表哥本来沉思,他是准备秋围的学子,这朝廷上的事儿自然比我知晓的清楚,看到我示意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渐渐噙起一股阴冷的笑意,大步流星地站到父亲跟前,铁骨铮铮道,“姨父,此事牵涉甚广,侄儿知道姨父的顾虑,怕此事一旦声张,影响三妹妹和侄儿的声誉,但大义面前实在马虎不得,侄儿还是知道轻重的,所以一人做事一人当,定会八门大轿娶三妹妹过门。如此,姨父便可名正言顺地调查此事,不至于给他人可趁之机。”
表哥的办法也许不是如何高明,但他存大义灭小义的心志显然博得了父亲的另眼相待,立身惊喜地拍了拍表哥的肩头,正待说什么。
只听得容瑶突然口中尖厉声吼,“不要,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