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树后走出来,沉默着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了,表哥,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直到日落西山,我们收拾行囊准备回程时,大伙儿才发现容瑶和我表哥不见了,我们又找了一圈儿,还是没发现,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山间迷了路,这可怎么办?”如萱到底担心自己哥哥的安危,急得泪眼婆娑。
“我说,这两人怎么会一起……”容宛看看你,看看她,意有所指。她虽说的声音轻,但周围一大圈儿护卫和妈妈,丫头,都是听了实打实,那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好了。”我眉宇轻攒,及时打断了她:“不管那么多,先找到人再说。”
我突然觉得挺对不起表哥的,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也只能搏一把了。
我们这次出行也是带了诸多护卫和下人,我连忙嘱咐了一位老妈妈赶紧回去知会家里人。而我们趁着天还未黑,赶紧分散开来找一找,兴许能找到。
人自然是能找得到的,也没在多远不是,只是那时,家里的长辈均是过来了。当容瑶和表哥顺着扔下去的梯子爬上来时,两人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倒也没有不整,毕竟表哥不是那样的人,大约是落下去时摔得。
一时间,匪夷所思的目光聚焦在两个瑟缩的人身上,打量有之,惊诧有之,窃笑有之,但默契的,谁也没有敢说话,现场只闻得容瑶孱弱的的哭泣声。
“先回去再说。”父亲双颊颤抖,面色冷峻地开口,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紧紧盯着两人,似乎下一刻就要暴怒,到底是一家之主,没有现场发作。
下一刻,硬要跟过来的杨姨娘哭天抢地地就要朝着容瑶奔过去,母亲脚下一顿,几个婆子见势连忙抱住了杨姨娘,徒留她原地挣扎。
“这件事前因后果还没有理清楚,如若有哪个乱嚼舌根地传出些什么,便小心你们的舌头。”母亲狠狠瞪了一眼杨姨娘,气势沉沉地说道。
我瞧着表哥双目无光,懵懵地看着地面的模样,有些心疼,走过去关切地问:“表哥,你无事吧?”
“额?”表哥神形落寞地抬眼望我,似有所疑惑,而后空洞地摇了摇头。
“母亲,父亲。”我红着眼眶唤了一声,吃力地咽了咽口水,“表哥和,三姐姐瞧着身上有伤,叫郎中过来瞧一瞧为好。”
父亲点头应允了。我可不会可怜容瑶,只是瞧着表哥受伤了,于心不忍。
等到我们回到叶府,郎中已经等候多时,分别给容瑶和表哥瞧了瞧,并无大碍,不过是轻微擦伤罢了。想来容瑶也没有胆子置我于死地,不过是让我败坏名声罢了,所以那个坑挖的并不深。
碧霄院的思懿居,与母亲理事的秋水居同一方位,坐北朝南,但不同的是,秋水居每日里都有府里的管事妈妈来向母亲回事,但思懿居常年里是不开的,只有招待贵客,或者是发生了大事儿需要商讨才会临时开启,就如同现在。最近开的一次还是祖母寿辰那日,用来招待宾客的。
父亲高高在上稳坐于堂中央宽木高背红木凳子上,眸光虽清淡如雾,削薄轻抿的唇一开一合,问的随意,那如漆剑眉也只是稍稍一扬,无形中整个堂内都是扼人的气息,让人胆寒。
屋子里人有些多,大伯父,大伯母,杨姨娘,如萱都是在的。看来父亲并没有清场的打算。母亲半坐在父亲身旁,眼瞧着父亲不苟言笑的面容,万分捉紧地看了眼底下站立不安的表哥,攒着丝帕仍是开了口:“老爷,这事儿恐怕有蹊跷,看这两孩子的模样定是不小心落入那洞内的呀。”
“可不是。”杨姨娘梨花带雨的眼眸阴鹜地扫过在场的我们几个小的,很是盛气凌人,“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此去子牙山游春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还能是谁?”
看来她是铁定我们当中有人要陷害容瑶的清白了,我坐在下首几乎就压嗤笑出声,看来杨姨娘完全不晓得容瑶背地里的手段。
大伯母一向是看戏不嫌事大的性子,何况这件事儿与容宛毫不相干,她还不是乐得自在,只瞧着她砸了咂嘴,面上倒是愁绪不展,叹着气道:“无论是不是陷害,这孤男寡女的,可不是……又这么多人瞧见了,如若不然,凑合着接了这门亲事吧。”
“这怎么行?容瑶可是定了亲事的。”杨姨娘赤目一睁,面有愠色,挥舞着胳膊极力反驳。
“不,我不要。”容瑶也是带着哭腔嚷着,而后也是像躲瘟疫一样,嫌恶地瞅,站的更远了。
我心中愤懑,不由得狠狠剜了容瑶一眼,正待说什么
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父亲将一杯茶盏狠狠掼在地上,瓷片爆裂散落在四周,徒留毯子上晕开一块湿哒哒茶色水渍。堂内立时没了声响,大家不约而同地埋下了头。
“说吧,发生了何事?”父亲声音依旧是温润如水,只是谁都知道父亲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这两句话显然是对着表哥和容瑶说的,只瞧着表哥眼角微抬,疑惑地朝我望过来,我心中了然,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抢着开口,却是跪了下来:“父亲,母亲,子衿有一事要坦白。”
“子衿,你有什么事儿?”母亲下意识地矮了身子,紧张地望着我。
“站起来说吧。”父亲要坦然的多。
我没有站起身,而是挺直了腰背,侃侃道:“其实今日,我也有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