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暖懒得理他,别开脸继续走。
见她架子不小,顾前上前要拦她,窦斌挺身挡住,一脸不爽的看着他:“顾少校,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想干嘛?”
顾前冷笑一声,视线越过窦斌,直接看向纪暖:“在哪儿都有男人为你出头,你还挺吃香的。”
窦斌没想到眼高于顶的顾前会说出这么酸的话,一时半会儿差点招架不住:“哎,你……你怎么说话的!”
纪暖拽住窦斌,然后看着顾前,同样冷笑:“因为你思想龌龊,才会看谁都不正经。我跟窦斌是好兄弟,铁哥们儿,我跟他一块儿走,碍着你了?”
“少跟我来这套!纪暖,你别忘了!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跟我处对象!松手!”
他指的是纪暖挽着窦斌的那只胳膊。
纪暖差点笑出声:“顾少校,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看我跟谁在一起都不顺眼,你就当我正在给你戴绿帽好了。”
绿帽……
顾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纪暖看到他那仿佛踩了屎的表情,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
窦斌极力忍笑,晃了晃纪暖的手臂,假意劝道:“好了好了,别再刺激顾少校了,哥哥带你去玩枪,走吧。”
“嗯。”纪暖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不爽是吧?不痛快是吧?气得想打人是吧?
他自找的!憋着吧!
纪暖没心情玩枪,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初十和那蓝。
可是,他们谁也不可能把实情告诉她。
她依旧被排斥在外。
直到上路,押运车的门也没有打开,纪暖总不能一直在外面无所事事的等,只能暂且回了医疗车,帮宁浅洗洗毛巾和纱布。
一直雷厉风行的宁浅这回也有点心不在焉,不是碰掉了托盘就是弄撒了药丸,纪暖看她不在状态,以为她累着了,就提出让她休息一会儿。
哪知,宁浅突然看着她,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戒指还给你吧。”
说着,她真的把无名指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台子上。
纪暖疑惑道:“为什么不戴了?”
“碍事。”
“……哦。”
还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啊,想要就抢走,碍事就还给她。
纪暖一时半会儿没地方放,只好把戒指戴自己手上。
戴在无名指上,刚好合适。
宁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车队到达鱼月之城已经是傍晚。
只要一想到这是进入西省的最后一站,众人就激动不已,连最讨厌的罐头供应不足的问题都能乐观以待了。
虽然路上也遇到了几波丧尸,但他们早就习惯了装死,只要待在熄火的车子里,关好门窗,不发出任何声音,丧尸是不会打开车门进来看看的。
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不少硬仗,只是丧尸群经过的时候比较吓人。
鱼月之城是云溪公路的必经之地,也曾经是一座发展中的二级城市,在夜里贸然闯进一座城市是很危险的,队伍暂时在城外驻扎,由特别小队前去勘察。
前夜交换人质的时候,位置最靠前的特别小队牺牲了四个人,徐刚强和窦斌倒是相安无事,他们今晚由那蓝带领,出去执行勘察任务。
宁浅也是特别小队一员,在勘察任务中会作为军医随行。
既然那蓝已经走了,想必对初十的审问也告一段落,纪暖揣上配给的罐头,想去见初十一面,刚开门就撞见了顾前。
纪暖皱眉。
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顾前见她开门也愣了一下,随即板起一张脸:“干什么去?”
“送饭。”
“我们又不会虐待他。”
“那我想去看看他,没问题吧?”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英雄救情郎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味,纪暖忍无可忍:“他才十四岁,十四岁!你十四岁的时候做过人家情郎啊?”
“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
好吧,别说顾前,她也不信,但初十骗她有什么好处?
她不想再跟顾前解释,不耐烦的绕过他下车,顾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纪暖回头瞪他,他哑口无言,只是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臂。
“放开我!”
她猛地甩开他,力气之大,都扯到胸前的伤口了。
看到她那气呼呼的模样,顾前被甩开的手在空中攥了攥,终究还是落了下去。
纪暖扭头就走。
灾变的时候正值金秋,如今过去两个月,季节已经向初冬转变,南方常绿乔木多,从景观上看不出什么,但单薄的秋装已经不足以抵御夜间的冷风。
短短一段路,纪暖被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搓着手,一路小跑来到押运车后面。
大概是得了那蓝的嘱咐,门口的两个守卫并没有拦着纪暖进去见人。
车门打开又关上,纪暖走进去,发现初十的手铐已经解开了,他正倚在侧壁上,头垂的很低,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就像一只流浪狗。
纪暖走过去,“哎”了一声。
初十一愣,慢慢抬起头,看到是她,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起来:“阿暖!”
纪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勉强牵起嘴角,然后走过去席地而坐,把怀里捂热的罐头拿出来:“吃饭了没?我给你开个罐头吧。”
“好。”
初十盘起两条腿,两手撑着地面,眼巴巴的看着罐头。
更像狗了。
纪暖两手一分,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