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以来,朝堂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韩攸主审苏州贪污案,将一众相关人等全部拉下马,其中最大的莫过于将文尚阁首辅叶正送进天牢。铁证如山下,叶家被炒,家人解散。尽管叶正多次喊冤,但是朝中与他交好的大臣,皆是闭门不出。
朝中不少人对韩攸的做事很是不满,可是他是五皇子一党的人,五皇子裕济在朝中没少为了他与大臣们针锋相对。更重要的是,韩攸是陛下钦点的主审贪污案的人,韩攸的每一步皆由陛下首肯。这些大臣就算是心有埋怨,也只是闹了一阵后便纷纷息事宁人。
韩攸更是力排众人,向圣上请旨调查与叶家交往甚密的人,这当中作为亲家的北鲜家也被调查在内,只不过并没知道北鲜家的任何不对。
不过,更让人吃惊的是,叶正入了天牢的没几天突然暴毙死在了刑部大牢。一代重臣即使受罪却死在了大牢里,同样掀起了不少的风波。
朝中风向转变,有些正直的大臣将叶正的死因归结到刑部看管不力上,这份罪责就落在了掌管刑部的五皇子裕济身上。
为了调查叶正死因,王朗之成为了皇上钦点的调查官员,由他亲手负责此案。
暗流涌动的前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斗。
前朝纷纷扰扰,后朝也是不安生。
自画瑶退婚之后,陈贵妃暗地里又开始张罗着选驸马的事。只是碍于皇上的半年祭奠七皇子不得办喜事的命令,只在背地里偷偷进行。
画瑶这回长了心眼,就在退婚成功的第二日就拟了信送去了西南。
本想着能够收到司马凌空的回信,却不成想,在养心殿里迎来了司马府元帅司马占。
司马占自西南受伤归来后一直在府中养伤,作为大昌第一名将,司马占即使告老居家,在朝堂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整个大昌军队见到司马占都会听命几分,以示对司马老元帅的尊敬。同样尊敬他的还有当今的圣上,闻言是司马元帅亲自来拜见,皇上更是推了很多政务,准备促膝长谈。
司马占缓缓的双膝跪地,拱手行礼,即使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如之前硬朗,但是骨子里的大将之风还是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
“司马占,你这是做什么?”皇上连忙起身准备扶起他。
先帝有命,司马占一家为国为民,功勋卓著,特许司马占见圣上无须多礼。这一代帝王也深知此礼,所以从未要求过司马占行礼。可现在他却行了如此大礼,让皇上不得不去亲自去扶他。
司马占谢过皇上,但还是行跪拜之姿:“闻言画瑶公主退婚,老臣惶恐。老臣今日前来就是代我那不在家的孙子,向圣上请婚。”
司马占深深跪拜道:“司马府望迎娶画瑶公主。”
皇上大惊,就连一旁看过了朝中事的李公公也为之一振。
司马占托着伤病之躯,着官服,行跪礼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孙儿讨一门亲事,而且这亲事正是刚刚退婚的画瑶公主。
皇上微楞,不过很快帝王脸上平淡如常,他还是扶起了司马占,命人赐座。
司马占来请婚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后宫,本在宫外公主府的画瑶听到此消息立刻飞奔进宫,却被陈贵妃给拦下带到了贵妃宫里。
其余皇子闻言,也是纷纷坐不住,皆到宫里等待消息。
于画瑶而言是喜事,平时司马凌空一声不吭,没想到确认了彼此心意后动作如此之快,将自己的祖父请了出来。
于陈贵妃和四皇子裕良来说也是喜事。本以为失去了刘家这个未来的同盟,感到可惜。可现在来了是大昌第一武将司马家,论天下哪个世家都比不上被两任皇上奉为座上宾的司马家。四皇子党派中,能人良臣不少,却唯独缺少军方势力。一点司马家与画瑶联姻,那对他们而言,这才是最合适的盟友之选。
不过,这就造成了裕济和裕士的担忧,司马凌空和他身后的司马家一旦与四皇子一党结合,那他们才是真正的如虎添翼。
皇后宫里,茶香袅袅。
皇后请品一杯热茶,微微一笑,似乎外面的风雨永远都进不来这里。
“司马家不愧是三代老臣,哪怕是亲事也是不啰嗦,很是强硬。”皇后说着。
“这不正是司马家让群臣信服的原因嘛。”陆莞尔摸着茶杯壁,缓缓的说道。
说来只是凑巧,眼看在敏昭阁举办祭奠在即,一直在府里微恙的陆莞尔还是决定今日来宫里看看,却在此处听到了这消息。
皇后看着窗外的花园说道:“看来这花园的花朵,有的要开花,有的就要落败了。”
事关朝堂局势,谁都想成为那朵要开的鲜艳的花。
陆莞尔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去说:“无论是哪朵花开,哪朵花落,都与我平庚王府无关。”
皇后回头看向陆莞尔说:“身在局中,又有谁能置身事外?”
陆莞尔摸着自己五个月的肚子,勾起嘴角说:“本想着可以抽身离去,皇后娘娘不还是把我拉了进来。”
皇后微笑着说:“你看出来了?”
“能够下令在敏昭阁为裕晞做五七的祭奠,除了您,后宫还有谁能做主?”陆莞尔说,“我知道,皇后并不是为难我,只是借我之手去探一下虚实而已。”
“何虚何实?”
“探太后娘娘为虚,探各宫娘娘为实。”陆莞尔粘着眼前盘子中糕点的残渣。
皇后听后呵呵笑道:“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