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山坡后的萧冉等人讨论了半晌,到底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好的办法。老秀才和独臂汉子便想到了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
既然没办法救出那么多人,自己这几个人等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就一走了之。
老秀才和独臂汉子说出走的话以后,萧冉给了他们一个鄙视的眼光。
郡主好像也不满意这种拍屁股走人的做法。只是,说出此话的是自己的启蒙先生,她也就是看了那两人一眼便垂下了眼帘。
萧冉此时打心里就不愿意就这样走了,现在只是还没有想出办法,又不是真的没办法,怎么能这样就放弃了?这不是我萧冉的作风啊。
于是,萧冉一边拿眼神示意老秀才,一边嘴里说着“再想想、再想想”,说这话的时候,萧冉还一个劲的看着郡主。
老秀才看到萧冉的眼光时不时地瞥向郡主,心里便明白了,此子又在打郡主的主意。
可郡主正望着远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老秀才又不忍心再逼她了。
萧冉没办法,只好自己对着郡主说道“郡主,花木狸请你回去主事一事,你可曾考虑。”
郡主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郡主能去花木狸那里,先把换那三百人的羊儿弄来,此事就好办了。”萧冉说的风轻云淡,此话对郡主来说,却不亚于晴天惊雷。
“萧公子,你这是要让我使美人计吗?”郡主轻声说道。
萧冉一听这话,心里一乐,这郡主不亏是老秀才教过的,连美人计也懂。
“委屈郡主了。”萧冉说道。
郡主看着萧冉,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了,最后,郡主猛地喝道“滚”。
老秀才看不下去了,对着萧冉埋怨道“公子,那花木狸是何等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的还会想出这等坏主意?”
“小将爷,郡主已对我等不薄,你何必再为难于她?”独臂汉子也说道。
萧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猛地站起来说道“大家都是被掳掠来此的,我们跑了,把他们留在这里,你们的心里不难受吗?我就问你们,你们走的愉快吗?”
老秀才和独臂汉子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明白自家公子怎么这会有了悲天怜人的情怀。看他的样子,也像是真情流露,不是那一时冲动。
两人对视一眼,便齐齐的对着萧冉说道“既如此,我等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说完后,老秀才便对着郡主说道“郡主殿下,老朽在此谢过了,你我二人就此别过吧。”
郡主一愣,想不出老秀才这是弄哪一出,便赶紧说道“先生,为何这样说?”
“郡主,适才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等虽不是一起来到西胡的,却都是苦命之人。若不知他们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就没有让他们代我等受过的道理。”
“先生的意思是?”
“不走了。”
郡主看着老秀才,觉得这话不是虚的。
看着老秀才那毅然决然的样子,郡主倒埋怨起自己来了。想到花木狸会杀人泄愤的是自己,三千人的事情也是自己告诉他们的,怎么到了最后,难受的竟是自己?
罢了,就当是我欠你们的吧。想到这里,郡主盯着萧冉说道“萧公子,要来羊后却要怎样?”
萧冉大喜,对着郡主说道“我要西去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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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冉等人离开藏身的那处山坡两天后,一队狼兵纵马奔上了山坡。
山坡下,被压倒的草丛和丢下的羊骨告诉那些狼兵,这里曾有人呆过。狼兵头领纵马下山,直到走到那处宿营地后,才翻身下马。
他看看那些草丛,又捡起一根羊骨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后,对一名狼兵说道“回去禀报领主,我等已发现萧冉的踪迹,他们由此进山了。”
“呀。”狼兵骑马走了。
萧冉等人在郡主的带领下,在阴山深处转了两天便出山了。出山后,几匹马的马蹄便又被包裹了起来。
这是萧冉的主意。他们在那处山坡处呆的太久,早晚会被西胡人发现。如果西胡人循着痕迹追踪,便会找到他们。
而在山里转两天,出山后便隐去踪迹,那些在山里跟着转了几天的追兵便会摸不着他们的去向。
出山后,萧冉等人便与郡主分开了。按照萧冉的计划,郡主带着扎木合去往花木狸的营地,而萧冉他们则向西而去。
望着郡主离去的背影,萧冉心里一阵惆怅。此女天性善良,在这西胡之地可惜了。
黑河在西胡最西边,从此地去要走近一个月的时间。好在现在三人都是骑马,那些羊儿也被扎木合制成肉条,分开挂在三匹马上,就这么一路风干着,一路西去。
三人所骑的马都是好马,特别是那匹追风,奔跑起来如在风中穿梭,不说日行千里,八百里总是有的。
老秀才和独臂汉子骑的是狼兵的军马,虽说比不上追风那般矫健,可日常行军绝没问题。
萧冉依旧还是狼兵的打扮,老秀才和独臂汉子也扮作是西胡人,披散了头发不说,还将羊皮穿在身上。三人脸色又黑又脏,如果不是细看,倒也看不出是冒牌货。
一路上风餐露宿,除了睡觉吃东西,三人一刻也不敢停留。此行路上,虽说也碰到不少狼兵,三人都是早早避开。那些狼兵对他们也没在意,地处西胡腹地,他们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东土人骑马向这个方向跑。
以往那些想逃跑的东土人,都是向着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