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所辖五郡,其中以河西郡最为贫瘠。但河西郡以一郡之力,供养着镇西关五千人马,已是捉襟见肘,梁州牧还要打它的主意,就有些雪上加霜的意思。
所以,郑郡守便迟迟不上缴赋税,颇有些抗上的意思。
这两个意思碰到了一起,就成了州郡只见最大的矛盾。
萧冉接连碰了两个软钉子,心里便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家拿命换来的那些铜钱就这样没了?
从并州府衙出来后,萧冉见了老秀才便喊着“这州牧也和郡守一样,都是坏了良心的”。
老秀才朝着萧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萧冉小声些,府衙门口还站着两名士卒呢。萧冉却不在意,嚷着“我就是要让那些黑了心的家伙听见------”
“公子,只是这样嚷嚷便能拿到银子吗?”老秀才无奈的说道。
“那怎么办?真的要等到下月初一吗?”萧冉走到马车旁没好气的说道。
“那州牧怎么说?”虽然老秀才已经猜到没什么结果,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不说能也不说不能,全是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萧冉拿过腰刀挂在身上。
“那就是说,这府衙认那张文书?”老秀才说道。
“认。”
“认便好,我等这就回去,好好计议计议。”
萧冉看到一帮人都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便掉头向驿馆方向走了。老秀才等人拉着辕马,也跟着去了。
“老何呢?”萧冉突然想到是老秀才在赶马车便问道。
“老何?我等来时便没有看见,还以为你让他去做事了。”老秀才赶紧说道。
“老何、老何。”萧冉朝着身后那些人喊了几声。
后面跟着的那些府军转头向后看了看,又回头看着萧冉摇了摇头。
“你们有谁看到老何去哪里了?”萧冉又喊道。
众人相互看了看,再次摇了摇头。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萧冉走到马车旁,低声说道“嫂娘,可知道老何去哪里了?”
“从这车里拿钱的时候,还看到何管家了,后来便没有看见。”顾大嫂掀开车厢门帘说道。
萧冉仔细想了想,往那处黑店铺里搬钱的时候,还看见老何了。后来,自己只顾得和那些人计较换钱的事了,便没有注意到老何去了哪里。
“你等赶紧去找,找到找不到晚饭前都要回到驿馆。”萧冉对着那些府军说道。
众人应了一声后,便匆匆散去了。安达儿和石雎也想去找,萧冉把他们叫住了。
“你二人不要去了,和我一起回驿馆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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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快要郁闷死了,先前刚领着那些人把一堆铜钱搬进那处店铺后,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一阵乱叫不说,还一阵紧似一阵的,像要马上就要------他知道自己这不是荡气回肠,而是吃坏了肚子。
看到自家萧爵爷和店铺里的人正在相商,老何顾不上打招呼,就想着先出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就在老何心急火燎的寻到一处偏僻之处,正想排忧解难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好像被夜幕笼罩了一般。
老何一急,正待开口喊叫,就觉得脑袋别重重地打了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光线很暗的小屋里。老何四周看了看,小屋里就自己一个人。
这时候,老何才发现自己被反帮着,而且周身还散发着一股屎臭味。
老何急了,大声喊着“救命、救命------”
喊了几声后,屋外还是和刚才一样安静。老何判断外面或许没有人,就仔细想了想先前发生的事情。当他想到自己走到一处房屋后的柴堆后面,刚刚解下裤带便觉得眼前一黑时,就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什么人会绑自己啊?老何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那绑匪绑架自己是什么意思。
既然绑架自己没什么意思,那就是和自家萧爵爷有关系了。既然是和萧爵爷有关系,那绑匪是不是看上那些钱了?
想到那些钱,老何又觉得那绑匪也是瞎眼了。绑自己,能得几个钱。可老何接着转念一想,那绑匪好像也没有绑错人,萧爵爷若是知道自己被绑了,肯定会出一个好价钱来赎自己。
自己是男爵府的管家,虽然这男爵府还远在千里之外,可自己却是那座府邸的管家。
绑一名管家总比绑其他人要值钱些吧?当然,老何是和那些府军比较的。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如果绑匪绑的是老秀才和郡主等人,萧冉就是把家底掏空了,也会救他们的。
至于自己,断断没有他们那般在萧爵爷的心里重要。
就在老何胡思乱想的时候,屋门突然被推开了。
突然走进来的人吓了老何一跳。外面来人了,怎么会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走进屋内的这个人,穿着与自己在并州街头上看到的那些行人毫无二致。老何看了后,也猜不出是不是此人绑的自己。在老何心里,能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绑了的人,肯定不像眼前这人一样,看上去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你姓何?是萧冉的管家?”那人一口并州口音。
老何看着那人,心里想着定是那绑匪知道自己的身份,才绑的自己。看来,自家萧爵爷要出点血了。
“我是姓何,是王朝青州府北海郡长邑县男萧爵爷府中的管家。说吧,多少钱?”老何仰头看着那人问道。
“钱?”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