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刚刚充满自豪的说完打扫茅房一事,那些士卒顿时便像是炸了锅一样,喧闹声甚至压住了呼呼的风声。
这可是自打王朝建立,开天辟地第一次听说啊,爵爷竟然要罚自己打扫茅房,而且还说的那么傲娇,像是这萧爵爷要做一件长脸的事情一样。
听了萧冉那些话后,那些边军士卒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些好奇,不知道这爵爷扫过的茅房是不是就不那么臭了。也有的士卒却在心里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回归故里,到了儿孙绕膝之时,把这萧爵爷打扫茅房一事讲与他们听,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老糊涂了,在说胡话呢?
萧冉听着那些喧闹声,脸色却丝毫不变,转头对着检校台左侧那些士卒喊道:“你等之中,可有今日得到积分的吗?”
那些士卒愣了愣,转脸相互看了看,这时,一名士卒便站了出来喊道:“回禀萧爵爷,我今日没有误了点卯,何军头说,我得了三积分。”
萧冉一听便笑了,大声喊道:“你够幸运的,明日不用打扫茅房了。不过,你那三积分也没了。”
就在萧冉与那名士卒对话的时候,那些原先嚷嚷着的士卒都不再说话了。于是,萧冉大声说出来的这些话,那些士卒便听的明明白白的。
看来,这打扫茅房一事,已成定局了。
“萧爵爷,今日的积分没了,明日我便好好训练,争取考校得个首名,那就又有积分了。”那名以积分抵了苦役的士卒也大声喊着。
萧冉一听,心里大喜,便高声喊道:“好,要的就是你有这般争首名的志气。这积分虽是可以抵偿小的过失,可这不明号令并不是小过失,而是要命的大事。你等想一想,这鼓声即是军令,若是与敌军对阵,你等不明号令,势必临阵混乱,让敌军不攻自破。”
那些士卒沉思了片刻,便接二连三的喊道:“萧爵爷,我等明白了,稍后我等就去求那鼓吏,让他将那些鼓声军令细细告知我等。明日萧爵爷再做考校,若是再不知晓军令,我等自领四十军棍。”
萧冉看着那些一脸兴奋的士卒,心里感动莫名。便想着兵都是好兵,就看谁来带了。那孙将军用他们为匪,自家看到的却是可塑之才。
“好,明日寅时,你等除了那名有积分的,其余各位,与我一起打扫茅房。”萧冉笑着说道。
“谨遵萧爵爷将令。”检校台左侧那些士卒齐声喊道。
服不服气?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服的。
十通鼓声,爵爷自己私下里自己考校,错了三道,并没有人知道,可萧爵爷依然自罚自己与他们一起打扫又臭又脏的茅房。
何为茅房?有一句俗话,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茅房便是厕所,平日里都由那些体弱的刑徒来打理。王朝男爵扫茅房,萧冉是头一个。
不是萧冉只想到了打扫茅房这种自罚方式,而是萧冉明白,这军营里人员众多,厨房和茅房这两处却是至关重要的地方。
茅房不干净,不但自家用起来不方便,就是这军营里的气味,也让人受不了。而且,这茅房整洁了,对建立新的军营气氛和气势也有好处。
你想啊,军营中的茅房都是干干净净的,那些士卒就会注意自家卫生,把自己也整理的像个士卒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般邋邋遢遢的模样。外在的形象改变了,势必会带来内在的改变。通过这些改变,这军营便会焕发新的气势。
而萧冉要的,便是一支看上去威风凛凛,做起事来利利索索的边军。
而这些改变,就从茅房开始。
第二天寅时,萧冉与独臂汉子到了检校台那里时,看到昨日那些考校没有通过的士卒早已等在那里了。
于是,萧冉将他们做了简单的分工,每十人为一组,每组负责十处茅房。这军营里茅房甚多,都建在军营的东侧。因为此地地处西域,平日里常刮西风,所以为了不闻臭味,那些露天的茅房便建在了东侧。
萧冉执意让跟着自己的独臂汉子回去,独臂汉子无法,便站在远处看着自家小爵爷领着几名士卒进了一处茅房。
一进到那处臭气熏天的茅房里后,萧冉差点便吐了出来。饶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茅房里的样子时,萧冉也有些顶不住了。
这他么的哪里是茅房啊,简直就是臭屎坑。
萧冉咬着牙将一块事先准备好的麻布捂在脸上,无奈的对那些士卒说道:“此间如此污秽,你等是如何受得了的?”
萧冉身边踮脚站着的一名士卒笑着说道:“萧爵爷,我等早已习惯了。只是,夜里来此,却是要小心一些。”
看到萧冉那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那士卒又说道:“萧爵爷,看到这粪坑了吗?前些日子,那仇校尉闹肚子,走的急了些便掉了进去。”
萧冉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便扭头冲出了茅房,跑到外面后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远处的独臂汉子看见了,便赶紧朝这里跑了过来。
萧冉看到他过来了,便摆手让他离开。自家做的药,含泪也要吞下去。
“你等听着,今日便是不吃不睡,也要把这里清扫出来。”萧冉对着那些士卒说道。
那些士卒虽是一脸难色,却也频频点头应承着。
“还有,明日就在那里,”萧冉指着东边一处空地,又接着说道:“在那里重新造一处新的茅房。”
那些士卒听了萧冉这话,便在心里想着这萧爵爷定是受不了了,要为自己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