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淮良找到了吗!”申夫人看到申辰恪沉着脸走进大厅,焦急地迎了上去。
身后的李听白、王归元几个老老实实地背着手,低着头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申辰恪的一记眼风扫过,看的几个人背后凉飕飕的。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申夫人急的像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申辰恪自带的低气压笼罩在整个大厅,李听白因着和申淮良从小关系不错,于是也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申伯伯,淮良还没有找到么……”
“申伯父,我们看到好长一条蛇,淮良该不会是……”王归元接过话头。
申辰恪面如寒冰,阴恻恻地看了他们一眼,让他们适时闭嘴,但是眼中的焦急却是不言而喻。
他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了椅子上,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
“备马。”
申夫人一听,更是焦急不解:“老爷,你要去哪?”
申辰恪不语。
申夫人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急了,眼看着淮良还没有找到,他又要去哪里?
“老爷,您准备去哪?”一旁的侍卫问道。
他像是心情极其低落一般,但周身散发的慌乱却很明显。
末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去靖北王府。”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靖北王到——”
申辰恪和申夫人齐齐变了脸色,向外看向来人。
申辰恪的脸色极其不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般,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于是他站起身,俨然一副捍卫者的姿态看向孟行御。
反而观之,孟行御就仿佛是人逢喜事精神好,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倒是极其愉悦般。
“不知靖北王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申辰恪语气不善。
孟行御无所谓地挑了挑眉,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无视掉他的怒气,淡淡地回道:“不过是听闻申大人动用人马直赶河西,想来定是着急地很,行御便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做的。”
申辰恪冷笑一声,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我还真是要感谢靖北王殿下的大恩大德,辰恪永生难忘。”
一字一句,像是倾注了极其大的恨意,让人听着格外的不舒服。
“小事。”孟行御笑道,却不见申辰恪眼中恨意更甚。
见申辰恪不说话,孟行御随意勾唇,手里无意把玩着一枚子辰佩。
一旁的申夫人却变了脸色,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玉佩,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申辰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孟行御,原本有些沟壑纵横的脸,肌肉微微颤抖着。
他居然真的敢!
在天干地支中,十二生肖各代表十二支。
老鼠在子时,龙在辰时,而人大多自然死亡是在这两个时辰,所以前朝制作了子辰佩以保平安。
子辰佩的含义便是“长宜子孙”,并且有望子成龙的美好寓意,不管是家里贫穷或富有,都会为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打一块子辰佩。
而申淮良的子辰佩如今却在他的手上,说明今日申淮良失踪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申辰恪气的嘴角发抖,用手指着孟行御,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行御笑笑,起身。
“申大人不妨想想清楚,这步棋该怎么走?当如何下?”语气里虽是劝慰,却又让人感觉是实打实的威胁。
还不等申辰恪有反应,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厅。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申辰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幸或不幸摆在他的面前。
幸运的是良儿还活着,不幸的是他就算活着,未来的日子也会难过。
“老爷……”申夫人看他脸色不好,在身后低低地唤了一声。
申辰恪颓然地摆摆手:“也罢,随他去吧。”
靖北王府。
“你闻没闻到什么味道?”黑衣侍卫对着身旁的人问道。
另一个人摇摇头,然后继续目光放向远方。
但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就像是若游丝钻进他们的鼻子,让他们的眼皮有些抬不起来。
过了半晌,两人终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他们哐当摔在地上的声音的是身后的木门打开,一个不大的孩子探头探脑,极其谨慎般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于是偷偷地溜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跨过他们的身体,向茂密的草丛里跑去。
“跟上去。”墨菊吩咐道。
其他人点点头,然后剩了两个人把地上的黑衣人拖进了房间。
申淮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挺翘的鼻尖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眼里充满了恐慌,他毫无目的地乱跑着。
快跑!
快跑!
正当他听到拐角处传来人的脚步声,他才瞬间闪进了一旁花园的假山里。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重,他内心一阵狂跳,紧张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主子,你确定申辰恪会听我们的话?”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响起。
申淮良闻言皱眉,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但又不着痕迹往假山里靠了靠,拢了拢衣袍。
却没有人再说话,他正想探出头看一看人是不是已经都走了,却听见又传来低低的声音。
“申淮良还在屋子里?”
他乍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觉得有些紧张。
那个沉重的男声:“派人盯好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申淮良虽然年纪还小,但因着天资聪慧,大人之间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