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绝无此意,但昨夜臣女差点失了清白,若皇后娘娘还觉得臣女失清白是假,嫁祸皇子是真,我自当无话可说。”江晏清一副挑衅的目光看向皇后。
行啊,你想迁怒于人,随便找个理由把我拉下水,好救你的宝贝儿子,做梦!
皇后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揉着太阳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饮秋,给江小姐看茶。”终了还是开口说道。
江晏清内心嗤笑一声,果然是皇后,这么被拂了面子还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对饮品茶。
“茶就不必了。”江晏清整了整衣裳说道。
“江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昨夜之事与我儿无半点关系,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凭一个玉佩来定罪,未免草率。”皇后端起青瓷盏轻轻押了一口。
“那皇后娘娘希望臣女怎么做?”江晏清顺着皇后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本宫认为此事有蹊跷,幕后使者定然另有其人。”皇后轻轻拨弄着护甲,一边淡淡地说。
“你也知道,阔儿贵为太子,自然朝廷皇子之间的争斗不少,被人陷害也算是常理。”皇后敛下眼睑,“而本宫想,阔儿落难,谁是最大的赢家,那是幕后黑手的可能也就越大。”
“不知江小姐,你怎么看?”说着说着又把这个球丢给了江晏清。
借力打力,这皇后还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大狐狸,不过她江晏清也不会白白让凶手逍遥法外,只是自己内心的猜测想法也是定不能现在就说与皇后听的。
“声东击西,引蛇出洞。”江晏清斟酌些许缓缓道出八字。
皇后听完眼中一亮,瞬间又消失不见,宽慰地点点头,又招了招手示意江晏清坐近些。
两人便低低耳语起来,皇后不时嘴角扬起几分笑意,眼中的阴狠更深了一层。
……
“我觉得昨夜的人马应是军队里的人。”江晏清撑着头看向一旁的卫子歌说道。
“不错,那些人身手不凡,而且训练有序,若只是随意找来的杀手,确实不太可能。”卫子歌有头有脑地分析。
那些人素质井然,确实有很大可能出自军队。
可她今早去了一趟衙门,细细辨别了一番收回的剑,却不像真正上战场杀敌的剑,就是因为太过精致,精致到没把剑上的花纹走向都一致,剑锋也被打磨的锋利无比。
而真正的战场后方军火制造却不会如此用心,当然不是说上战场杀敌的剑就粗制滥造,而是前方战事加紧,根本就没有更多的时间允许他们在剑上雕刻花纹,力磨剑刃。
而且战场杀人讲求的是效率,杀人从来不搞花架子,直直击中要害或干脆削掉脑袋才是从军训练的第一课。
飞镖更是最忌讳的玩意儿,先不说阴狠狡诈,盛安的军队从没有下令制造军火的制造商生产过,再在飞镖上淬毒更是小人之径。
两军交战,可以阴谋阳谋,但此卑鄙手段,各国都看不上眼,也算是形成了默认的规定。
那这么说来,这些人是被养在外面的私人军队?
正当卫子歌眼神晦暗不明的时候,一旁一直沉默的墨韵离丢过来一沓文件。
“看看这个。”
“这是?”江晏清一把接住,有些好奇地翻着看。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但纸张还算是崭新,应该是不久前写的,但江晏清的脸却越来越凝重。
卫子歌一看不对劲,也凑过来瞧了几眼。
“看不出来,这个孟楚睿还有些本事。”卫子歌讥讽开口,语气里确是满满的不屑。
士农工商。
在盛安,商人算是最低等的阶层,更不要说这样贩卖私盐的盐商贩子,借着倒卖牟取暴利,前朝就有人因着这等勾当治了罪,满门抄斩,无一例外。
但其中的牟利实在太令人心动,等着风波平息,又有不少人悄悄从事,靠着牟来的利益打点官差,上面的人或多或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盐这种生活最必须的用品,却被生生太高了物价,百姓的日子也就更难熬。
孟楚睿身为皇子,却与这样不入流的勾当混在一起,实在是没有想到。
“从哪偷来的?”江晏清打趣地看向墨韵离。
墨韵离皱了皱眉,好像是对偷这个字眼很不满意,凉飕飕地瞥了一眼她说道:“于乐的房间。”
真是稀奇,于乐一个大门不出的大小姐房间里居然会有这种类似机密的东西,但这文件上的字遒劲有力,不是她一个娇小姐能写出来的,定是从于信那偷来的。
自己原本以为于乐与五皇子一派没有联系,却没想到墨韵离直接找到了最有利的证据。
于乐抓住孟楚睿的把柄要他办事,孟楚睿碍于此事实在传出去事态严重,加上本身就想利用自己为他们所用,两人一拍即合,便有了昨夜的事。
但江晏清实在有些想不通,自己与于乐在宫宴时算是两人见的第一面,何来深仇大恨要毁了女子最珍视的东西?
“对了,今日皇后召你前去,你怎么回的她?”卫子歌接过信随口问道。
桌上的灯盏里烛火跳动,烛泪滴滴滚落。
卫子歌等着她的回答,墨韵离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点着太阳穴沉默地看向她,像是好奇她怎么妥善圆满地稳住皇后,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江晏清换了个姿势撑着头,眼中的火苗跳动,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拨弄着卫子歌从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