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开席吧!”皇上开口。
门口等候多时的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手里都端着可口的佳肴,一阵香气扑鼻,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大家皆是饥肠辘辘,饿得慌,听到皇上说开席,都是乐的不行。
正当酒酣饭饱之时,于乐看了看跟乔浮盏聊得开心的江晏清,冷哼了一声,心下盘算过一会怎么让江晏清难堪,她身旁的女子叫谭冬月,是御史大夫谭信的女儿,两人关系要好,不过这个谭冬月倒是比于乐好些,没有她的霸道娇纵,是个沉稳性子。
看着大家闲聊中都有点无聊,皇后笑着看向皇上:“皇上,瞧着都有些乏闷,不如就来个才艺展示吧?”
“是啊皇上,臣妾也想看看今年哪家小姐的舞姿最迷人呢!”淑妃柔柔开口。
“也好,朕听闻于家的小姐的惊鸿舞久负盛名,不如于小姐就先来展示。”皇上笑着看向于乐的方向。
于乐心下一喜,冲着回头看向她的江晏清挑衅一笑,随即盈盈起身:“那臣女就献丑了。”
走到大殿中央,于乐突然含情脉脉地看向墨韵离:“惊鸿舞需古琴相配才是顶好的。”又看向皇上“今日臣女没让乐师前来,听闻墨世子琴技绝佳,不知......可否......”
都说的那么直白了,更何况这也不是一个过分的请求,她不相信墨韵离会拒绝,说着于乐羞怯地看向墨韵离。
“墨世子可愿......”
听到这话,墨韵离这才抬头看向她,她就是方才那个咄咄逼人,抢了江晏清位置的女人?刚刚墨梅在他耳畔说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这下倒是好,自己巴巴赶上来了。
墨韵离嘴角一勾:“荣幸之至。”说完不着痕迹地瞟宓奈恢谩
墨梅的眼角狠狠地跳了一下,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子要搞什么名堂?
江晏清心下暗骂墨韵离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以为是个不近女色、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原来就是个肤浅、沉迷美色的花花公子!这于乐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他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太没原则!江晏清恨恨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于乐顿时脸颊通红,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娇声细语地说道:“乐儿多谢墨世子。”
顿时,众多小姐的芳心碎了一地,不是说了不近女色吗?不是说他冷漠无趣不解风情吗?这是哪门子的冷淡?
几个小太监抬着桐木琴台进来安置好,皇上听到墨韵离同意时也是吃惊的不行,想着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韵离不排斥的姑娘家了,于是大手一挥让他们去库房中取焦尾琴来。
前朝有烧桐以爨者,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此乃焦尾琴的缘故,此琴可是皇上的至爱之物,如今却拿出来以配一女子的舞姿,众小姐看向于乐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嫉妒。
于大人和于夫人倒是欣喜不已,自家女儿模样生的好,就差一个称心的如意郎君。
两人选女婿的眼光又挑剔得很,盛安的男子除了几大世家和皇家,竟没有一个入得了他们的眼,眼下墨世子看起来对乐儿倒是有些不同,想着以后若是能攀上世子这尊大佛,必定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墨韵离坐在琴前,用手轻轻拂过琴弦,看向一旁的于乐,于乐站定摆好姿势,笑着点了点头。
手起,琴响。
优美悦耳的琴声缓缓从琴弦中泻出,让人不觉身处烟雨朦胧的水乡,于乐缓缓抬起手臂,宽荡的广袖开合遮掩,说不尽的清丽迷人,众人沉醉在墨韵离的琴声和于乐曼妙的舞姿中,宛如天上人间。
于乐瞥见男眷们痴迷的眼神,心下虽然得意,但却不露于色。
美目流盼,笑意盈盈,众人皆是呼吸一窒。
墨韵离轻轻拨动琴弦,嘴角不甚在意的笑着,看着眼前的惊鸿舞渐入高潮,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一抬眼,竟是寒意四射,手尖一滞,再一落下就是加快速度。
沉浸在舞蹈的于乐一愣,脚步一下子没有跟上琴声的节拍。
一步错,步步错。
于乐手忙脚乱地跟着琴声,可偏偏琴声越来越快,大家甚至来不及看清墨韵离手指的动作,琴弦颤动。
江晏清不懂墨韵离这是什么意思,看似要帮于乐,却又这样愚弄她,想着托着腮,疑惑地看向墨韵离。
于大人急的不行,想让世子停下,可皇上在上,他又不能打断,急的满头大汗,皇上太后也对视一眼,都是搞不懂墨韵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怜于乐到最后因琴声太快,脚步慌乱,踩着了略长的裙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发丝凌乱,一脸狼狈。
墨韵离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自顾自地弹着,于乐羞愤不已,哭的梨花带雨,直直地跑回了座位。
肖姑姑在太后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太后随即笑道:“既然韵离琴声未停,江丫头,你上吧。”
正在游离的江晏清突然被身旁的乔浮盏猛地一推,惊得猛地看向她:“你吓死我了!”乔浮盏吸了口凉气,压低声音:“太后喊你呢!”
江晏清一听,赶忙站起来看向太后,肖姑姑冲她使了个眼神,“江小姐,你接着跳吧!”
啊?她?江晏清知道今天晚上跳舞是跑不了的了,只是,为什么要让这个没有原则的男人给自己弹琴?江晏清郁闷不已:“回太后娘娘,世子的琴声激扬慷慨,只怕不适合晏清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