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起床了。”水迢轻轻地唤着江晏清。
江晏清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地任由月皎替自己更衣,洗漱,盘发,水迢端着碗银耳羹笑盈盈地看着江晏清,说道:“老爷安排的马夫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小姐可别迟了。”
江晏清点点头,连忙往嘴里塞了几块小巧的点心垫了垫肚子,可能是吃的太急,呛的咳嗽不止,一张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
水迢赶忙将银耳羹递到她手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姐还是这样莽撞,就算着急,也要慢慢来啊!”语气中都是对江晏清担心的责备。
江晏清吐了吐舌头,“好啦知道啦!”擦了擦嘴,又捻起唇脂放到嘴畔一抿,抬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双眉如远黛,眼中含秋波,脸颊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更显女儿情态。
大约是昨日哭了的缘故,江晏清又让月皎在眼下细细打了层粉,盖住没睡好的乌青,这才算是满意。
既然是祈福,那便穿的素静些才合适,月皎专门替江晏清选了件纯月白色的广袖长裙,腰间却挂着一条大红色腰带,更显得盈盈一握。
头发未特意盘饰,只是一只斜斜的玉簪固定住三千青丝,虽不精致,但却显闲适淡雅。
不得不说,江晏清是真的一个实打实的美人。
“小姐可不是被自己美呆了?”水迢笑着打趣道,“小姐要是再看,可真就误了时辰呢!”
月皎用手指圈成一个环轻轻敲了一下水迢的头,佯装生气道“你这小蹄子,越发没大没小了!”
两人笑成一团,江晏清赶快推着她们往门外走,三个人一路笑声地来到府前,果然前面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前,江晟渊和江景和正在谈着什么,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大约是在谈公事。
“昨日我听守门的侍卫说,昨日你与晏清起了争执?”说着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了江景和一下,“你妹妹刚回来!你就不知道让着点?”
江景和一脸委屈,“爹,我没有!还不就是因为……因为小舅舅的事,妹妹伤心……她非要我告诉她怎么回事,我才说的!”又赌咒发誓地说:“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嘛!”
江晟渊面色有些僵硬,嘴唇有些哆嗦,“你是说……你妹妹知道……她小舅舅……”
“嗯……她从小就跟小舅舅亲……好不容易回京……伤心也是人之常情……”江景和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江晟渊的表情。
江晟渊心里叹了口气,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桓筝,就是叶家,叶家原本儿女双全,无论文采相貌都是盛安的佼佼者,桓筝因为自己当年……积郁,身子越来越差。
他当然知道叶家和申家走的近是因为岳父恨他,但是这次关乎政局动荡,又怎能感情用事?叶桓棋亲自护送申家的雇佣杀手前去刺杀世子,他是知道的。
叶桓棋的死对岳父来说是个打击,也就不会再用心思去助申家一臂之力了,唉,也自然是可惜年纪轻轻便走了,大约这就是命吧。
两人陷入沉默,看到江晏清来了,江景和连忙挥手道:“妹妹!快些!”
江晏清笑着跑过去,看到江晟渊有一丝尴尬,笑了笑,“爹。”
“诶,怎么看着脸色不是很好?昨夜没睡好?”江晟渊倒是没发现江晏清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有,就是听哥哥说今日要去祈福,想着还没见过这些稀奇的东西,有些兴奋罢了。”江晏清想了想用了这个理由搪塞道。
“哈哈哈,妹妹这个祈福可是很严肃的事情,可别光想着好玩啊!”江景和打趣道。
“既然祈福,那就须得早早的上山,看着时辰不早了,清儿你还是早点启程妥当。”江晟渊一边走向马车,一边回头对她说。
那马夫看着不似平常般,两人坐姿端正,大抵是训练过的,江晟渊还是怕女儿路上有什么危险,才如此着想。
想到这,江晏清有些感动,开口道,“那晏清就先走了。”
“嗯好,清儿一路小心。”
“妹妹,注意身体啊!”
江晏清笑着挥手,转身掀开帐帘。
马车内空间很大,水迢和月皎就算一起,三个人坐也是绰绰有余,江晏清便又探出一个脑袋,唤她二人上车。
月皎和水迢觉得有些失礼,便连连挥手,江晟渊却是大手一挥,“上去便上去罢,贴身照顾小姐也是好的。”二人这才安心上了车。
“小姐,坐稳了!”应是马夫的声音,下一秒“驾!”马儿稳稳地跑了起来,坐在车上却丝毫不觉得摇晃,倒是安逸极了。
“小姐,溪山虽说偏僻,可也不远,大约两个时辰便到了。”月皎笑着说。
“是呢!去溪山在城外,虽说偏远,但是一路风景也不错!小姐回京几天,估计早想出去溜达了!”水迢一副知小姐莫若我的表情。
江晏清忍不住掀开窗帘,看向车外,马车逐渐远离了繁华的主干道,驶向城郊。
想着原来在昭门的日子,天天都是跟着温覃南在外面闯荡,没事回昭门处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再去练练武功,生活好滋润。
武功,江晏清忍不住抹一把伤心泪,自从来了京城,她就再也没有好好练武功了,都说写字三天不练手生,这都几日没练了,江晏清有点忧伤,看来是时候找个地方练练手。
三人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外,听到几人嘻嘻哈哈的笑声,马夫询问道:“小姐,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