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墨梅瞧着墨韵离站在窗户边已经很久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墨韵离没有回头,但是轻轻地摇了摇脑袋:“不着急。”
墨梅适时闭嘴,他也不大懂墨韵离说的不着急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想着他大约有自己的打算。
“温覃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墨韵离想了想,又开口问道。
墨梅没想到他又继续开口,顿了半晌:“温公子一大早就走了,想来应该是到了禁军营了。”
“主子放心,温公子做事很是稳妥,他带着那三千禁军,应该没有问题。”墨梅心里暗道一声,原来是主子担心温公子出什么事情啊,于是忙不迭地让他宽心。
墨韵离伸手按了按眉心,然后颇有些疲倦地说:“你让墨竹带着几个人去禁军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衬的。”
“今早您不是已经让墨菊跟着了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墨梅提醒道。
墨韵离一个眼神冷冷地扔了过来:“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墨梅吓得一哆嗦:“主子的……”
“那就对了,快去。”墨韵离又别过眼,仿佛刚刚威胁人的不是他。
墨梅心里默默为自己掬了把同情泪,然后点点头,卑微地离开。
你是主子,你说的都对。
不要我觉得,只要你觉得。
他一边碎碎念的离开,一边回头瞅了瞅墨韵离,但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又再一次被风姿所折服。
不愧是主子,放狠话起来都那么优雅高贵,墨梅心里啧啧赞叹,忍不住又为墨韵离骄傲地点了点头。
而留在窗户边的墨韵离却没有在意到墨梅的小心思些,只是负着手,淡淡地看向窗外,眉宇间笼着忧虑。
昨夜温覃南同他说的话犹响在耳边。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失策,遭殃的百姓该如何?”
“想过。”
“那你就该听听劝,现在告诉皇上还来得及。”
“不必。”
“这么固执?”
“嗯。”
“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敬怀乐想要利用孟楚阔逼宫上位,他铤而走险,我也只能这样。”
“其实你同盛安并没有什么瓜葛,你干嘛要背这个黑锅?”
“有的。”
……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恭祝娘娘生辰顺意,永葆青春年华。”江晏清大大方方地说道。
皇后瞧着她,心里也是有些欢喜。
自从上一次她们二人联手搬倒了孟楚睿后,皇后着实对这个姑娘家生出几分佩服,一是感叹她的谋虑和冷静的头脑,二是觉得敢爱敢恨、睚眦必报的性格格外讨喜。
皇后身在宫中多年,见过多少世事沉浮?
每天要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嘴角的弧度可能都是一模一样,永远是别人眼里的好皇后,皇上眼里的好妻子,但是谁又在意真正的她是什么样的?
她曾经也是个亭亭玉立、不谙世事的少女,也许是天真烂漫,或许是活泼可爱,但无论哪一种绝对不会是现在般死气沉沉,宛如一潭不流动的湖水,静的可怕。
伪装了的面孔,大约戴久了也就取不下来了。
看着眼前可以好不费劲算计皇子,又能全身而退的江晏清,皇后好像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她忍不住点点头:“最近可还好?不过几月没见,生的越发标志了。”
江晏清对皇后突如其来的夸赞感到了无所适从,她自认为和皇后不过是之前的盟友关系,如今也把孟楚睿搞垮了,两人就应该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谈啊!
“瞧着也是个大姑娘了,可有相中的人家?本宫帮你去说媒。”皇后颇为满意地看着江晏清迷茫的表情,然后亲切地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若是能做自己的儿媳,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江晏清:……
“皇后娘娘有话尽可直说。”江晏清实在有些受不了她在自己身上满意打量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
皇后心下一喜:“既然这样,那本宫就借着生辰,向你讨个贺礼了。”
江晏清觉得有些大事不妙,连忙补充道:“若是我能做到的,我愿意给娘娘这个贺礼,若是不能做到,那我也只好不能从命。”
皇后选择性地忽视了最后一句话,连连点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
转眼时间,夜幕降临。
一天流水似的宴席让江晏清觉得格外的无聊,关键是这么重要的场合,基本上是要求人人到场,他墨韵离凭什么不来?
想着上次墨韵离那副下逐客令的样子,江晏清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想着心下还是很着急,不知道当日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烟花宴开始啦!”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突然高喊了一声,瞬间人潮就涌动了起来。
皇后心下倒是有些激动,忍不住看向皇上:“皇上,你说阔儿今年会搞些什么花样?臣妾倒是好奇得很。”
孟行疆哑然失笑,看到皇后这般有些小女儿作态,眼睛里亮晶晶的,感觉又回到了当初才认识时候的模样,忍不住拉着她的手说道:“阔儿准备了那么久,定是不会差的,你别着急。”
“臣妾不过是有些激动罢了,前面就是望月台了,想来在上面看烟花,定是很漂亮呢!”皇后感觉到手掌传来的温度,说的话也带了些娇憨。
孟行疆点点头:“那我们就快些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