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结婚的时候,沈俊说,我养你!
所以,她辞去工作,成为了全职太太,替他照看这个家。
离婚的时候,他却说,是我养的你!
是!现在的她,是没有工作,可却不是她不愿意出去工作,而是这个家让她没法出去工作。孩子年幼,婆婆中风……婚后的那些琐事,吐出来娇情,吞下去却是刺嗓子。她恨不得一天当四十八小时用,实在是分身乏术。可到头来,她为这个家的付出,不管她的婆婆,还是她的丈夫都视而不见。
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是她的本分。可即便是这样,他们却依旧瞧不起她。在这个家里,她甚至连个保姆都不如,保姆至少还能拿工资。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在家里,从来没有过尊严。
这一瞬,她只觉无尽的屈辱向她袭来,甚至于她对自己也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弃。
“我原本也是有工作的,当初是你坚持要我辞职。你说男主外,女主内,你说这个家需要我……”
许月双眼噙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在家庭和工作之间无法平衡时,女人不是理所应当该选择家庭吗?”沈俊微微一顿,又道:“许月,这是做女人的本分,然而你却还是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虽然沈俊没有说出口,但是许月却仿佛听得一清二楚。
“沈俊,你就是个混蛋。是我傻,才会被你糟贱了这么多年。”
许月哭着吼道。
“许月,你该知足。嫁进沈家,外面多少女人羡慕你。”
沈俊轻蔑的道。
“羡慕我?”许月冷笑着,“羡慕我什么呢?羡慕我这样‘丧偶式’的婚姻?羡慕我活的没有尊严?还是羡慕我有一个背叛婚姻的混蛋丈夫呢?”
“我警告你,少咒我儿子。”
“丧偶”两字彻底惹怒了陈玉芹,她凶神恶煞的拿起手机,又说道:“我这就给你爸妈打电话,我倒是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没教养也就算了,还痴心妄想着谋夺我们沈家的家产。我呸!一家子为利是图,见钱眼开的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们家就狮子大开口的要彩礼。怎么?现在又想来讹我们?还真把我们沈家当冤大头吗?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这番话,不可谓不毒,连带着许月的父母也一并羞辱的彻底。
原本陈玉芹不提还好,一提彩礼,许月就无比愤怒。
她和沈俊是相亲认识的,因为两人都到了年纪,双方父母都催得紧,所以算是闪婚。其实当时因为彩礼的原因,她对这桩婚姻是生了退意的。实在是陈玉芹太过刻薄,说的夸张一点,她简直就是一毛不拔,双方都弄得极为的不愉快,婚事差点就黄了。
最后是她的父母碍于沈俊,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她还记得当初爸爸劝她的话:阿月,沈俊是个好孩子,你要嫁的是沈俊,不是他妈。对于彩礼什么的,我和你妈其实并不在意。我们想多要一点,无非就是想给你。其实只要你过得好,这些都不重要。
最后,婚礼从简,彩礼更是不尽人意。反而是她爸妈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之外,还给她贴补了不少。他们家一让再让,一退再退,可是到陈玉芹嘴里,他们家倒是成了理亏的那一方,明明沈家得了便宜,却要反过来倒打一靶。
也就在她愣神之际,陈玉芹已经拨出号码,许月只听到她说“把你们家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女儿给领回去……”
嫁出去的女儿被婆家遣送回娘家,是一种莫大的羞辱,除非犯了极为重大的错误,否则这样的话不会轻易说出口。
一瞬间,许月就成了过错方。擢她的脊梁骨还不算,还要擢她父母的,连带着还要糟贱她的女儿。
都说夫妻吵架,最忌中伤对方父母。许月瞪着陈玉芹,真恨不得过去抽她两耳光。
“女儿怎么了?你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就因为你这个贱人,我们沈家都要断后了,你还有脸瞪我?”
陈玉芹指着许月的鼻子骂道。
而沈俊却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不缓和矛盾,也不帮许月说一句话。
而许月也不期待,更不会对沈俊这个丈夫抱有一丝的期望。毕竟每逢她和陈玉芹发生争执的时候,他一直,从来都是这样,她早就已经死心了。
但是,屈辱和不甘却在这一瞬彻底爆发了。
她突然就朝着沈俊冲了过去,拉着就往厨房里走,然后伸手就拧开了煤气罐,拿出打火机,边笑边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去死,这样你们沈家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断子绝孙。”
“你疯了吗?”
沈俊吓了一大跳,连忙从身后抱住了许月,就往外拖。
“是!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
许月依旧在笑。
“你这是谋杀!谋杀!”
原本躺在床上的陈玉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激动了,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即便她双腿不方便,只能趴在地上,也不妨碍她伸出双手拖住了许月的双脚。
“贱人!”她猛得用力,就把许月从沈俊手里拽了下来,然后迅速的压住了许月的双腿,就开始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掐着许月,一边还对着沈俊喊道:“阿俊,快报警!这个贱人疯了!”
许月没有料到陈玉芹会动手,措不及防,只是反应过来之后,她自然要反击。即便一开始是陈玉芹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