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真走进书房里的时候,宋慕南还站在原位,一脸的莫名其妙。
“慕南?”女人微微皱起眉,奇怪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宋慕南‘嗯’了声儿,视线淡淡的扫过那边的窗帘,旋即又不动声色的望向袁真真,道:“你有事?”
他的语气很淡,淡得就像是一片波澜无惊的湖水。
袁真真却是有些受不了他的这种语气,她几乎是瞬间转怒,咬牙低斥道:“宋慕南,你就不能态度好点?”
“我哪里态度不好了?”宋慕南反问,抬起墨黑色的眸仁,略锐的目光紧盯女人,便又道:“袁真真,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大年初一那天,你去了哪里?”
“我……”袁真真张了张嘴,脸上神色几经变化,却始终没能说出个理所然来。
宋慕南冷哼一声,转身往办工桌前走去。
袁真真在他身后跟了两步,声音变低,几乎是哀求的道:“慕南,咱们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吵架?”
“我没有要吵架!”男人冷硬的说了句,拉开椅子坐下。
袁真真见到他的有种态度,有些心痛,她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慕南……”
她软软的叫一声,这位在别人面前向来彪悍的女强人,唯独到了自己丈夫面前时,才能卸下通身的伪装。
她是个女人,她也渴望能够得到丈夫的疼爱和关怀。
可是,对于她的示弱,他却从未放入眼中。
宋慕南没有抬头,径直将目光落到了亮着的电脑屏幕前。
袁真真又叫了一声,几乎是放下了所有的身段。
“你究竟要干什么?”宋慕南‘啪’的一下放下鼠标,他似乎有些动怒,对于袁真真的示好举动,他根本就不在意,甚至是不能理解。
袁真真几乎是瞬间掉泪,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低低的声嘶力竭:“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能爱上我吗?难道……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心了吗?”
宋慕南神情一僵,有些意外的看着忽然说出这些话的袁真真。
“慕南,咱们的儿子已经走了,如今,我就只剩下你了……”袁真真一边掉泪,一边哀哀道:“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早已厌倦了总在外面东奔西跑,我也很想做一个贤妻良母,每天为自己的丈夫做饭洗衣……可是,你从来就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当初宋佛就是看出了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所以才会选择去他爷爷家住着。可是,如果我早知道他会死在那里,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他出半点危险的……”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宋佛是袁真真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他的死,始终都是她的一块心病,永远解脱不了的心病!
宋慕南被她的情绪感染,加上又想起自己早逝的儿子,他的眼眶也有些犯了潮。
虽然,他与自己的妻子早已是貌神离合,但宋佛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当年他们也爱过,怎会不心疼?
想到这里,宋慕南不禁软了语气,出声道:“好了,真真,别闹了,早些去睡吧。”
袁真真却摇头,继续道:“慕南,我不愿意在骗你,我给你说实话,其实,我、我昨天回了一趟皇城!”
袁真真回了皇城?
躲在窗帘后的宋晴天听到这话,几乎是全身瞬间绷起!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宋慕南的声音传来,只听他很惊讶道:“你回家里了?你回家里干什么?”
袁真真沉默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话语。
宋慕南见她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急逼问道:“快说啊,你回去干什么了?”
宋慕南虽已扬言与宋德江要断绝父子关系,但毕竟是血浓于水,如果家里真出了什么大事,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家里……家里出事了……”袁真真低低的说道,声音里隐带悲恸:“老宅里被人狠砸一通,老爷子手底下经营的几家古董店也被人砸了个稀巴烂,老爷子有些受不住,如今还在医院里呢……”
‘啪——’
窗边似乎有什么异声传来。
“怎么回事儿?”袁真真扭头望去,顿了一下,举步又要走过去。
这时,宋慕南的声音传来:“家里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被抢劫了?”
抢劫?
其实,当他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连宋慕南自己都不相信。
他心里清楚,单是敢冲进宋家老宅里砸个稀巴烂的人,便已不单单是常人敢做得出来的,他宋家虽不是什么大官大商之家,但在皇城也是有着一定影响力的。
袁真真停着,转头看向男人,咬了咬嘴唇,方才低低道:“老爷子惹怒了一个人,那个人想要报复咱们家!”
“那个人?”宋慕南微微蹙眉,道:“是谁?”
袁真真皱紧眉头,犹豫了一下,方才低低道:“傅家j城傅家!”
宋慕南怔住,瞪眼看着女人。
袁真真又开始掉泪,她抽泣着道:“傅家真是太狠了,短短半天的时间,居然断了我们家族企业的所有业务来往,银行那边也不顾合同上的约定,强行逼我们还债,但这钱已经投去生产,我们一时间怎么还得了?还有,老爷子那几家古董店,几乎也是血本无归……”
“啊!”
一声急促的女声骤然岔入。
袁真真哭泣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