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狐众也是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玄幽匕首瑟瑟发抖,不自觉的把自己的尾巴放下。
玄幽匕首是狐族的禁忌呀。
需要斩断一条狐尾,再用千年修为在冥火中炼造,这断一根狐尾已经是要了狐命了,再为之送上千年修为,更是活不了。
可是戚宴活下来了,更是从新练到了第九尾,这等的天赋实力实在是太恐怕了。
所有人看着玄幽匕首都感觉有人在割他们的尾巴一样,个个别开目光,都不敢再看戚宴一眼。
长老伸着手,指着戚宴,颤巍巍道:“你是疯了吗?”
自己割掉了尾巴,还丧失千年修为,没有人护法,没有人可以照顾他,就算挺过了割尾之痛,但还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失性命呀。
戚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明媚,微风徐徐,这青丘确实是个仙境呀。
只可惜......
忽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其实早就疯了呀,在那个雨夜,在我父母被人剥皮抽筋毁内丹的时候我就疯了!”
那些狐众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戚宴的眼神中尽是害怕。
两位长老也被这个事实震惊到了。
这怎么可能呢?戚宴的父亲就算身上有伤,也不可能被那些外面的修士妖魔如此对待呀!
“呵呵,你们很震惊对吗?是不是觉得这个事实很不可思议?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戚宴慢慢的抬起胳膊,握着玄幽匕首指向长老以及长老身后的狐众。
“那你们就下地狱去问阎王爷吧!”
......
戚宴讲到这里眼神中闪过落寞,嘴角勾起了一丝嘲笑,道:“于是我就和那些人打起来了,可以说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吧,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莽撞冲动了。”
转头看着白悠悠,默默的垂下了眼眸,道:“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想要真正的杀了他们,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们而已,我父母的死也和他们有着间接性的关系。”
白悠悠心情十分复杂,因为戚宴讲的和她所见到的戚宴完全是两个人。
她所认识的戚宴,有自信,仿佛所见所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对她纠缠不休,厚脸皮,嘴角永远挂着一抹邪魅,像是对待什么都是玩味居上。
而他口中讲出的过往,却是那么悲愤,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舔舐伤口,身负血海深仇。
那他是怎么认识圣灵尊者的呢?
关于青丘仙境之事她少有耳闻,可是怎么说都是女娲娘娘所管辖的范围,又岂会是一个修炼千年的狐狸能说闯就闯的?
那戚宴后来怎么样了?
戚宴忽然笑出了声,捏了捏白悠悠细腻光滑的小脸,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能打赢吧,青丘是女娲娘娘所创的仙境,里面的禁制强悍无比,就算那些人不出手,我也是注定赢不了的。”
白悠悠瞪了眼戚宴,谁准你碰我的!我的脸是你说捏就能捏的吗!温言都还没有这么对待过我呢!
看白悠悠像是小猫发威的样子,戚宴又是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却越发的落寞。
“悠悠,我是喜欢你,你也知道,我知道我有时候缠你会让你很厌烦,你讨厌我,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敌视我?”
“我知道,你的心始终都和温言站在一边,无论温言对你做过什么,只要给你一颗糖,你都会无条件的顺从温言,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温言,真的感觉他事事都比我先,而我永远都不可能后来者居上。”
白悠悠眨眨眼,哼,你当然比不上温言了。
不过......事事?
你还和温言争过什么吗?
没有吧,你和温言接触的时间比跟我接触的还要短,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事可以抢先?
该不会是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还没有缓过来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戚宴自顾自的说着,然后邪魅一笑,故意说道:“哎呀,我都忘了你现在说不来话。”
白悠悠:“......”
戚宴嘴角的邪魅笑意慢慢变得温柔,身体轻斜,将头缓缓靠在白悠悠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
白悠悠只能看着戚宴的动作而无可奈何,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戚宴嘴角的笑意很温柔,可是却感觉戚宴整个身上都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凄凉忧伤。
风,慢慢吹过,已经有些凉意,山谷中的树叶都开始慢慢变黄,整座山都像是苍老了一般,那些少许绿叶像是对这世间最后的挣扎。
看起来无助又充满了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太阳已经落山,金色的余晖洒在大地、高山、河流之上。
同时也普照在树下的两人身上。
戚宴像是刚刚睡醒的婴儿一样,眼中清澈透明,没有一丝一毫被渲染过的样子。
白悠悠心中冷笑:呵,可算是醒了,我的肩膀、胳膊、半个身子都已经麻痹了!
她不得不怀疑,这个戚宴是不是就准备压死她!
又等了一会儿,戚宴依旧没有动作,就这么靠在白悠悠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落日。
许久才面带柔和微笑,说道:“我当年就是这么靠在我师父的肩膀上睡觉的,师父笑的很温柔,对我好极了。”
戚宴的语气中尽是怀念,可是他知道那段时间他是永远也回不去了,就像是梦一样,醒了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