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忽然出现,故意吼了一嗓子,卫廷嫣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来,一面轻拍胸口,一面嗔怪的道:“你这小布老虎,没来由的吓我做什么,真是穷极无聊。”
小雷翻翻白眼,不屑的道:“小爷听说你最近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所以才有意试试你的反应和胆量,不过照刚才的情形看来,哼——果然是三脚猫没错。”
卫廷嫣哪有心情跟小雷斗嘴,索性敷衍道:“是是是,我哪及得上雷少爷耳聪目明,而且一身虎胆龙威,以后别再吓唬人了好不?”
小雷不意卫廷嫣这么轻易服软,错愕之下念头一转,抱起臂膀好整以暇的道:“成,听说是位大美女教你武功,只要把她介绍给小爷,小爷便开恩放你一马。”
卫廷嫣直是气笑不得,心忖这小毛头小小年纪,便这么fēng_liú自赏,怎有可能是什么“岳小姐”?
无暇追究小雷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情由,卫廷嫣径自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刚刚崆峒派的人过来,要把鱼女侠带走,接受司马老头的制裁。结果小慕发了癔症,非要跟着过去,帮鱼女侠承担罪责,你快想想办法,接下来怎么应对?”
小雷闻言一怔,蹙眉沉吟着道:“竟有这事?照理说崆峒派的人既然来了,不是更应该追究大慕头打死他们那几个弟子的事情么?”
卫廷嫣摇摇头道:“这桩麻烦已经暂时压下了,要等邢老和邢大小姐一起对质,眼下只怕崆峒派的人借题发挥,趁机对小慕大加挞伐,平白让咱们吃了暗亏。”
小雷为之一哂道:“所以说大慕头真是榆木脑袋,他要是不掺和,那便是人家的内部事务,再怎么惩治都不会出格。可他横插一脚,反而让人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非得从重惩治鱼美人不可。”
卫廷嫣苦笑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会想不到,可谁让小慕那么顽固呢?唉……总之事已至此,咱们总得有所因应,不能作壁上观?等着小慕受委屈呀。”
小雷目光斜睨?揶揄着道:“唷~听这贤妻良母的口气,真把大慕头当成小孩子啦?尽管放你的心吧,只要他不是当场给人家打死?小爷便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医得生龙活虎。”
卫廷嫣关心则乱?忍不住埋怨道:“亏得小慕还把你当成生死之交,这时候说风凉话有意思么?”
小雷一摊手道:“那有什么办法,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小爷可没有让司马老头手下留情的面子。”
卫廷嫣见小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一时之间只叹自己猪油蒙了心?居然来找这小滑头商量对策。
小雷心有定见?并不如何在意,仍是大剌剌的道:“好啦?大慕头要是连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那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连小爷都要瞧不起他了。”
卫廷嫣秀眉紧蹙,忽然开口道:“对了,你房间里面是有一口真刚宝剑吧?”
小雷没想到卫廷嫣有此一问,上下打量间愕然道:“是又怎样,难道你想跟小爷借剑,单挑大名鼎鼎的西疆剑帝,当场打得他心服口服,再把大慕头救回来?”
卫廷嫣白了小雷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当我是傻瓜么?既然面子派不上用场,那只能投其所好了。据说司马老头当时决战叶行歌,他的佩剑当场毁去,这不正是咱们的机会么?”
小雷两眼一瞪道:“好你个小狐狸精,居然敢打这馊主意,小爷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
卫廷嫣心中有气,绷起粉脸道:“不成的话你开个价码,反正海市盛会开始在即,不愁买不到神兵利器。”
小雷不为所动,义正词严的道:“犯下过错便要承担,技不如人便要认输,这些原本都没什么打紧。可若是为了保命,便向人家摇尾乞怜,那一辈子都别想再直起腰来,小爷不许大慕头那么没出息!”
卫廷嫣大不以为然,立刻抗声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没听过么?何况历朝历代,咱们都给番邦和过亲、纳过贡,最后还不是咱们长盛不衰么?”
小雷冷笑一声道:“历朝历代不提也罢,本朝可从没做过那种有辱国体的勾当,哪怕鞑子的大军攻到皇城底下,也绝不稍作妥协。如今你看结果如何,即便借鞑子一百个胆,他们敢跑来张牙舞爪么?”
两人这厢争得不可开交,大有昔日鹅湖之辩的风范,此时只见月洞门外倩影一闪,一位玄衣丽人轻移莲步,款款走近过来,盈盈浅笑之间,敛衽为礼道:“两位是在讨论什么,能否容我来听听究竟?”
小雷觑得分明,一把扯住来人道:“小芸儿你评评理,大慕头只是跟崆峒派的人去办点公事,结果小狐狸精便吓得六神无主,非要图谋小爷的真刚宝剑,拿去贿赂司马老头,你说她是不是杞人忧天?”
来人正是梅晓芸,闻言恍然顿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慕少侠,听闻崆峒派和他之间还有一桩仇怨未解,想来便是雷少爷所说的‘公事’了?”
小雷撇撇嘴道:“如果真是那桩人命官司,小狐狸精担心倒也说得过去,可这次纯粹是大慕头自己冒名顶替惹出来的麻烦,活该他给人家拿住修理一番,总之小爷半点都不同情。”
梅晓芸心中大略有谱,沉吟间微颔首道:“雷少爷言之有理,不过崆峒派能否就事论事,毕竟还在未定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