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书季照旧来给钱多多上课,仿佛家里什么没发生一样。
“师傅,很严重么?”
“大姐,家里的事无需您操心!”
“家若败了,我还算什么大姐!”钱多多大吼道,“老师也是,富家嫡子竟可以置身事外到如簇步!”
富书季脸上终于有了波澜。
“十九岁时家里分给我一份生意,我用心经营几年毫无起色,心灰意冷把生意交给胞弟,没多久他便把生意搞的有生有色,我自此明白在生意上毫无分,用功读书以期考个功名……”,“我在考功名的这条路上奋斗数年,直到进京城殿试的时候才知道富家人再博学再有家国之志也无官可做,富家人不配做官!”
“师傅才学都浪费在学生这里了真是可惜……”钱多多不禁惋惜。
“姐是下第一千金大姐,做姐的师傅何可惜之迎…”
“可是,如今家族蒙难,被阴谋陷害,摁上莫须有的罪名。老师不出力竟然就在此讲学!”
“唉!”富书季把书一摔,站到窗前“空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太后窥伺我富家,不惜几个月打造阴谋,我富家难道就只能枉受冤屈!”
富书季闭上眼睛,“姐,这便是富家富贵的诅咒!富家先祖早就预料到富家会永远被世人艳羡财富,尤其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皇家!富家家训,‘付人者,人恒富之,亏人者,难长富也。就是要富家多吃亏,以适度的牺牲换取家宅安宁!”
“师傅!”钱多多把季月的供词拿出来,“太后这次来势汹汹,富家就算不至于家败,也难逃伤筋动骨!”
富书季拿过证词快速翻看,“大姐这是从何而来?”
“这个季月原本是母亲院中的丫鬟,有点才气以此搭上了楚环,后投靠庄妃,和庄妃谋划,抄检丫鬟闺房,把府里搞的翻地覆,间接害死了不少家仆。太后和庄妃的计划,对内霍乱府里的lún_lǐ秩序,对外设立‘富贵教’栽赃给富家,内外夹击。计谋极为歹毒!”
“唉……”富书季撂下季月的证词。“富家庄上的事,不论大事事总和富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旁人想栽赃再容易不过了,外面的事再大也是不怕的,富家几百年,从外面攻进来的事多了去了,没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家仆背叛家主!”
“那次捡抄真是用心险恶极了,如在书房点火一般,一件事连一件源源不断的着起来!那些不检点的下人平日里亏空家里也就算了,如今居然在太后跟前接发检举!这家败落与他们有什么好处!”
“也许这就是太后一定要住在富家的原因,庄妃编纂医药大典只怕都只是幌子……哼!”
“可恶!”
“这个歹毒的季月现在何处?”
钱多多迟疑了一下,“她死了……”
“死了?”
“对,被庄妃娘娘赐死了!”
“那姐……?”
“她早预料到自己会死,留下了这些,也算她最后有点良心!”
“此也奇女也,富家许多年便会出一个……”
……
太后连着忙了两三了,富家下人排队来告御状,状纸摞的老高,听的太后脑瓜子疼。
“哎呦……下令下去……再有来告主子状的就直接打死!”太后道。
“太后,瞧您的这不是正好吗!”高太监道。
“把哀家当成七品芝麻官了,什么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破事也敢到哀家面前浑!”
“他们也是有冤无处申,太后英明给他们做主不都过来了么!”
“趁主子遭难来添一脚,最下作的一等奴才!哀家要是富家家主,一个不留全部撵出去,外面受穷受饿去吧!”
“太后您还可怜起富家来了!”
“哀家寻富家麻烦,下等奴才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明富家家里早不太平了,外人随便给点力就乱套了!富家要是都把人撵出去了,这家也就败了……”
“哼……唉……累死哀家了!”太后躺下,嘴上依旧不闲着,“定完罪了,都带到京城做监牢,让富家庄连个县衙也没有,没办法在自家坐牢!”
“是!太后……宫里来密信催您快回去呢,皇上早想死您了!”
“唉……回去回去,这大半年就没睡几个好觉。”
太后坐起来,“回去得给庄妃升位份,还有太子那边,哎呦……回去也不得安生,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庄娘娘晋升贵妃,还是皇贵妃啊?”高太监试探着问。
“唉……当初为了让她安心出力,给她许的是皇后之位也没准,你看这事!”
“庄妃娘娘这大半年当真出力不少呢!”
“庄妃心强气盛之人,其实跟楚环那丫头没什么两样……”
“太后人有一主意,庄妃身边那个繁花丫头,不如让皇上收了她,正好牵制庄妃……”
“嗯?嗯……繁花那丫头是不错,有心思的。她姐姐还正好被庄妃乱棍打死了,她八成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太后笑的甚是欣慰。
“太后得早点下手啊!”
“嗯嗯嗯,赶紧去叫来问话!”
……
庄妃此时正在让人盯着看法条文书。
“本宫这大半年心老了好几岁似的,比之前那些年加在一起都还累一些!”
“奴婢更是呢!”繁花道。
庄妃笑,“这突然快要回去了,心里竟空落落的,前两还一直被塞的满满的呢,如今……”
“娘娘还是再多忧心几日吧,富家巧言善变多能开脱,定罪这事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