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哪是什么火腿肠啊,分明就是根腊肠啊。不愧是叫‘枯骨药仙’,真是人如其名呐。”壮子用眼睛觑着男人,小声嘀咕着。
段越快走几步,与壮子并肩,狠狠瞪了壮子一眼。
这副小身体和大眼睛似乎有种强大的震慑力,壮子被瞪得连忙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不再吱声了。
“哈,大姐夫,我又来了!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此番特地来拜会你。”梁生踉踉跄跄地上前,嬉皮笑脸。
“哼哼,你小子,这哪里是带朋友拜会我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又给自己找到买卖了吧。”那枯骨药仙阴诡一笑,完全猜透的梁生的套路。
然而,当他的眼神扫向梁生后面的段飞时,那奇怪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只见他那干枯的手臂一挥,竟一把将他面前的梁生整个掀飞到路边的药田里。
下一个动作,他便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段飞的面前。
只见他那枯瘦如柴的手竟如同铁钳般紧紧攥住段飞的右手,仅对那水肿又发紫发黑的右手看了一眼,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
还没等段飞和众人开口,他便飞快地从怀中逃出一个小小的布褡裢,单手展开,露出一排粗细大小各异的银针。
只见他迅速地从中抽出了四根,将银针夹在指缝间。另一只手用力撕破了段飞的前襟,将四根银针几乎同时插入了段飞的心口处。
银针入体的一刻,段飞仿佛体内有洪水冲破身体,整个脸憋的涨红,随即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随着黑血的吐出,神奇的是,他的右手竟然消肿了,但变色的部分还是疼的要命。
只见那枯骨药仙厉声大喝:“连枝,把我那个红色的药葫芦拿来!”
随即,屋里传来了一个童稚的声音;“好嘞,师父。”
眨眼间的功夫,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手持一只紫红色的葫芦跑了过来,交给了枯骨药仙。
枯骨药仙飞快地拔开瓶塞,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猛地塞进段飞嘴里。力道之大,让段飞还没来得及尝出味道就直接吞进了肚子里,噎得段飞一个劲儿咳嗽。
这还没完,但见那枯骨药仙一把拉起段飞的右臂,将他右边的袖子也一并扯掉了。他的手指灵活且有力地在段飞胳膊上点、摁、游走着,不多时,段飞的右手便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肉色,康复如初了。
右手恢复的一刹那,枯骨药仙另一只手将段飞心口处的那四根银针拔了出来。之前递葫芦的那个小药童不知何时捧来了一陶碗清水,在枯骨药仙拔针的一瞬就捧了过去,稳稳地将药仙扔过来的四根银针接入碗中。
银针入水的瞬间,整个针体都变成了焦黑色,黑色不停地扩散,旋即,整碗清水竟都变成了墨黑色,让人观之骇然。
一连串的迅疾操作早已让枯骨药仙大汗淋漓,丢开银针的他竟累得原地向后坐了下去。
离他最近的段越正扶着体力不支的段飞,虽看到枯骨药仙坐了下去,也抽不出身子去扶,只能着急地瞪着眼睛大叫。
笨拙的壮子刚想上前去扶药仙,还没踏出脚,却不成想那小药童竟单手端碗,另一只手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竹凳,闪电般塞到了枯骨药仙的屁股下面。
那枯骨药仙稳稳地坐在了竹凳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下一秒,刚放完竹凳的小药童就又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巾帕恭敬地递给了师父。
枯骨药仙接过巾帕,细致地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这整套动作下来,从始至终,那小药童碗里的水都没洒出一滴。
众人被这师徒二人这麻利的操作看傻了眼。
还是段飞先一步反应过来,借着段越扶他的力道强撑着单膝跪地,羸弱地说道:“在下段飞,多谢药仙的解毒救命之恩!”
那枯骨药仙没说什么客套话,也没让段飞起来,只是淡淡地问道:“这是万蛊蛛毒,你怎么会染上这种毒?在哪里染上的?”
还没等段飞开口,已经从药田里爬出来的梁生掸着身上的叶子狼狈地走了过来:“在尧光山的上将军府啊,那对卫闾父子搞的什么鬼机关。”
“尧光山……上将军府?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西山奇毒……”枯骨药仙神情凝重,若有所思道地说道。
“这万蛊蛛毒提取于毒蛛后的毒囊,而这毒蛛后是西山特有的蛛种。养成这种毒蛛,需由一个蛛王配万个母蛛,待到蛛王将母蛛一一蚕食,以及母蛛之间的相互杀戮,只剩下一个母蛛的时候,母蛛和蛛王完成交配,并成功杀死吞食蛛王,这才是真正的毒蛛后。之后还需用万只蛊虫喂食毒蛛后,并赶在毒蛛后产卵的前一刻从其毒囊提取出毒液。”
“这毒液就是你手上中的万蛊蛛毒,这种毒刚中时除了冰麻感,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极容易让中毒者麻痹大意,有的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体的活动,会在一个时刻大规模的爆发出毒性,不出三日便可夺人性命。”
“能成功培育出的毒蛛后少之又少,而每只毒蛛后体内能提取出来的毒液也少的可怜。因此这种万蛊蛛毒十分的珍贵,这尧光山的一个上将军府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枯骨药仙仍旧困惑万分。
段飞听的胆寒,但也窃喜能阴差阳错遇到梁生,从而得到了枯骨药仙的医治,捡回一条命。
此时段飞一直呈半跪的姿态,并没有起身,他拱了拱手,诚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