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之后打算去哪儿啊?”赤关切地问道。
“我们带了一些盘缠下山,想先去女床山的深山里隐居一段日子,等英哥把身体养好,再改名换姓出来做些事情。”风嫣浅笑着说道。
“山中日子清苦,你俩进山前最好多置办些东西,以免到时候捉襟见肘。”赤忧心劝道。
风嫣莞尔一笑,淡然说道:“只要有英哥在,再苦的日子也是甜的。更何况,山中岁月,溪水流长,春可采露,夏可汲泉,花落烹茶,叶落折笺,自在有趣的很呢,怎会清苦?”
听风嫣这么一说,赤只得会心一笑,不再做声。
说实话,刚刚风嫣那番心泰晏然的话在她心里微微刺痛了那么一下下,虽然他们两个什么都没了,算是重新开始一段未知的人生,可能还会伴随着意想不到的危险。但令人羡慕的是,他们拥有了彼此,便拥有了整个世界,身外的一切俗物都败给了爱情,怎能不令人羡慕呢。
这也让她想到自己跟卓展目前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堂英和风嫣这样毫无顾忌地在一起呢。心念及此,敏感又脆弱的少女心又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忧愁。
到了白茅皑皑的泾水河畔,他们便就此分开,各奔前程了。
高堂英和风嫣顺着湍急的泾水,前往西南方向的女床山。
卓展他们则打算走官道,一路向北,去往路引图指引的下一个地点,千里之外的崇吾山。
“来吧,给易龙发个彩烟弹,要去下个地方了。”卓展无奈地蹲下身,翻起了背包。
“不是吧,以后每次都要叫他们一起上路啊?简直暗无天日啊!”段飞呜呼哀叹道。
“没办法的事,当初拿我和壮子的命换来的承诺,死也要遵守,再不情愿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卓展哀声叹气道。
“知会一声就好了,又没答应他们非要一快上路啊。”段越也有些不乐意,一想到又要见到易龙那副轻佻的样子,段越就一阵阵的反胃。
看着翠绿色的彩烟弹冲天而起,众人都是脸的无精打采。
过了不多时,就看到远处两辆装饰华丽又浮夸的马车,顺着河堤不急不缓地驶来。掀帘探头出来的易龙一下跳到车前,兴奋地挥着手,俨然一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模样。
“切,虚伪小人。”壮子不屑地别过脸去,啐了口吐沫。
“卓老大,讲究啊,我这刚想用我的顺风耳听听你们的动向,没想到你们就发彩烟弹了,讲信誉!”易龙跳下了马车,晃晃当当地走了过来。
“就你那点儿巫力,顺风耳能听那么远?唬人呢?装逼也得有点技术含量知道不?”壮子撇嘴说道。
“虽然我现在听不了那么远,但有朝一日总能千里寻声,探知万物!”易龙展开双臂,得意地说道。
“切,你以为你是雷达啊,还千里寻声。”壮子瞪着易龙回怼道。
“不过我这顺风耳可是跟咱们大眼妞的千里眼是绝配的一对儿,巫力都这般般配,人也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大眼美妞,要不你就从了龙哥我吧,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人。”易龙一眼瞄到了躲在赤身后的段越,舔了舔嘴唇径直走了过去,调戏道。
“易龙,以后少撩我妹妹妹,找错人了!”段飞憋着满腔的怒气说道。
“谁跟你一对儿啊,我这是透视眼,可不是千里眼,你还是去找你的千里眼去吧。”段越故作强势地反驳道,两只小手却死死抓住赤的披风,胆怯地往后缩着。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性,这么跟你说吧,就算这世界上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你和我,咱越越也是选我不选你,信不?”壮子赶忙补刀道。
“我说你们咋对我这么有敌意啊,在这边儿,咱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可是随时关心着你们的安危呢,如果你们出事了,我们也回不去了啊。”易龙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瞒你们说啊,你们知道我为啥赶来的这么快吗?还真不是看到了你们发的彩烟弹。我啊,刚才正想用我的顺风耳探听探听周遭的情况,却听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去盘龙寨、算账、把蛋夺回来什么的,我知道你们在盘龙寨啊,就赶紧过来跟你们通个气,谁知你们早就出来了,看来这事儿跟你们无关,是我多心了。不过你们就说,龙哥我够不够意思?”
“易龙你说什么?你说的盘龙寨、算账、把蛋夺回可都是真的?”卓展心头一惊,慌忙问道。
“我用得着骗你们吗,啊,就为了讨这点儿人情?”易龙插着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你可听清说话的有几个人,多大年纪,是男是女?”卓展一把抓起易龙的衣领,焦急地问道。
易龙被卓展过激的反应和这一连串急问给整懵了,眨巴着眼睛呆呆地说道:“听声音就两个人,好像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婆子,老头子哑嗓,两人还不怎么团结,吵来吵去的。”
“糟了,可能是星公、月婆……”卓展沉吟着说道,记忆中那两张苍老却不善良的脸渐渐浮现,卓展浑身上下彻骨的寒凉,扯着易龙的领子催促道:“易龙,你现在还能不能再听到他们说话了?”
“哎哎哎,松手,松手啊,你这样抓着我,我心里紧张,还咋听?”易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