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日子仅仅持续了一月有余,秦晋国出兵进犯罗兴国,军队奉命出征,去往边关支援我军。
说起来攻打秦晋国本是边羚密谋已久的事,可他又怎么会给自己执政时期留下无故侵犯他国挑起战火的污点。
边羚只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秦晋国的皇帝主动出兵进犯本国边境,如此一来,灭掉秦晋国顺理成章。
他不仅能一统天下,更能得民心。
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路星再次献上自己的膝盖,男人的谋略,怕了怕了。
大军行进将近一月才到达边关,边关条件艰苦,类似沙漠的地方,黄沙漫天。
军营驻扎在野外,军纪严明,严禁士兵在各个营区乱窜。
路星原本还想趁此机会在魏渊面前刷刷存在感,结果根本行不通。
想做反派boss的小弟好难啊!
世界剧情中,饶是边羚暗中准备良久,这场收尾之战还是打了十月有余,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遑论秦晋国是卯足了劲来攻打罗兴国。
时隔两月,路星终于见到了魏渊。
他站在高台上,已褪下便装,换上一身戎装,黄金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两人相距甚远,路星看不清魏渊的脸。
“今他国来犯,霸汝家园,欺汝亲人,取汝性命,尔等可愿做那亡国之民,将我大好河山拱手相让?”
魏渊的声音有起有伏,让众人似乎都看到了敌军肆意践踏昔日家园的场景,有些士兵更是睚眦俱裂,“吾等不愿!”
“很好!犯我罗兴者,虽远必诛!杀秦贼,保家国!”
铿锵有力的声音激起台下众将士的热血之心,数万人齐声高喊,“杀秦贼,保家国!”
饶是路星早就知道这场战争真正的开战原因,此刻也不禁热血沸腾。
“呜——呜——呜——”
激昂的冲锋号角声与富有节奏的鼓点相辅相成,万人齐踏的场景激动人心。
千军万马,来势汹汹。
因为路星射箭精准,她担任弓箭手,中短程作战弓箭手杀人不要太爽。
只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骑兵,骑兵在此时都是用来勘测敌情的探子。
箭矢如雨滴般在空中飞来飞去,路星不停地从箭囊中取箭射箭,机械地完成着这个动作。
她时刻谨记,半年内要得百人头颅。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又有新的战友补上来,生命如同昙花一现,霎那间枯萎,鲜红的血液一寸寸染红这土地。
两方士兵混战,短兵相接,打打杀杀的声音不绝入耳。
魏渊的身上沾满了血液,斥候剑已经完全被鲜血覆盖,他挥舞着长剑将面前的敌军杀死,鲜血溅到他的脸上。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擦着魏渊的盔甲飞过,直直插入他身后挥刀的敌军心脏。
魏渊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瞥了一眼,一个称得上是娇小的弓箭手猫着腰在如雨般的箭矢中穿梭,不停射中敌军。
前仆后继的敌人让魏渊无暇思考,他挥着斥候剑将敌人斩于身后。
冷硬的面庞上带着厌恶,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戾气。
肮脏的鲜血!
一场战争结束,路星精疲力尽,她的双臂已经累到麻木,整个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只有就此入睡的想法。
路星强撑着身体跟着大军回到军营,简单洗漱后,一头栽在大通铺上沉沉睡去。
魏渊褪下铠甲,冷水洁面,骨骼分明的手在混着鲜血的水里看不真切。
这双手杀过多少人,他早就记不清了。
唯一让他铭记于心的是他用这双手拿着斥候剑刺穿那个男人的胸膛,剑入血肉的声音格外动听。
魏渊把手从水盆里伸出来,胡乱擦干净,走出营帐。
离军营驻扎地不远处有一个小山丘,站在这山丘上能够将这方圆几里的景色尽收眼底。
魏渊独自站在丘顶,看着堆满尸体的战场,似乎吹过来的风里都带着零丁的血腥味。
大漠气势磅礴,落日余晖洒在这边关的土地上,打在尸体上的阳光一寸寸缩短,直至完全被黑暗笼罩。
“子安,一堆死尸有什么好看的?”
左丘明摇着扇子走到魏渊身旁站定,即使在这漠北边关,他依旧骚包地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
魏渊目光悠远,声音平静,“死人远比活人简单。”
一阵冷风吹过来,左丘明打了个哆嗦,边关昼夜温差大,晚上温度很低。
他收起折扇,“人死如灯灭,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见魏渊没什么反应,左丘明实在受不了这小山丘上的温度,拉着他回了营地。
路星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是战场上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景象,等她醒来已经错过了晚饭。
还好伍申惦记着她,给她带了两块干粮,她才不至于空着肚子睡到天亮。
秦晋国这群小犊子精力很是旺盛,每天攻城每天打,不过魏渊也不是吃素的,面对敌人的攻击,轻而易举化解。
两方军队,你来我往,这样旗鼓相当的势头持续了小半年。
路星初来边关是隆冬时节,现在已经到了深秋,与boss的半年之约她早就超额完成,只可惜混迹了半年之久,她依旧是个弓箭手,没得见boss权利。
路星估摸着再有两三个月,这场战争就会以魏渊单方面碾压的胜利而告终。
剧情里魏渊要举旗造反,他是妥妥的反派路线。
而作为要报答他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