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处传来脚步声,童黎暗自警惕。
闫飞抱着一身衣服走了进来,眼里止不住的嫌弃,看到童黎醒了,他随意把衣服丢到童黎身上。
“穿上。”
闫飞真是搞不懂路星在想些什么,一下午的时间跑出去找人,找到和童黎身形一致的人只为了抢一套衣服?
他狐疑地看着身板单薄的童黎,难道童雯就好这一口?
察觉到闫飞的视线,童黎扭过头来,阴冷的眼神让闫飞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
他xx!他居然被一个辣鸡的眼神给吓住了!
闫飞不服输地瞪回去,冷哼一声扭头走出山洞,只是步履匆匆,难免露出几分仓皇之意。
待闫飞走远,山洞重新归于平静。
在来孤岛前,每人都会得到三套衣服,只有最外面的夹克外套才会绣所有者的名字。
童黎的三套衣服,在来孤岛前被童雯恶意丢掉了一套,另一套被他丢在了战斗现场,身上的一套早就破破烂烂,被童雯扒了下来。
童黎拿起衣服,这是一套黑色的作战服,并没有名字,不过肯定是和他身形差不多的人。
作战服是被清洗过的,因为这套衣服上散发的香味和盖在他身上的夹克是同一种味道。
周边没有可以穿的衣服,童黎不得不皱着眉将作战服穿好,清冽的香味极为霸道地覆满他的整个躯体,就如同童雯这个人,霸道的令人生厌。
等他走出山洞,太阳已经被地平线完全吞没,灰蒙蒙的天给人一种压迫性的感觉,颇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洞口处等待的闫飞低声咒骂几句,这鬼天气太碍事了。
孤岛上,夜晚远比白天可怕,黑暗吞噬光亮,武器收割人头,暴雨倾盆的夜晚更是充满无尽的未知危险。
童黎静静看着逐渐黯淡的天空,他最喜欢的天气碰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转瞬即逝。
“喂!雯姐让我来保护你,我警告你,别给老子乱跑,进去!”
闫飞转身看到站在洞口的童黎,不耐烦地警告他几句。
童黎暗自嗤笑,保护?监视折磨才对吧。
轰隆一声,平地起惊雷,紫色的闪电如同曲折的长鞭一下子劈开乌云密布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响彻天际。
闫飞惊恐地靠着石壁上,双腿不断扑嗍,在土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他的嘴角不断有血流出,被卸掉的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别……别过来,别过来,我……我错了!都是童雯!都是童雯指使我的!求你——”
未完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像是悠扬的琴声突然崩线。
被石头压扁的人头脑浆飞溅,红白相间的液体汩汩地从石壁上流下来,汇聚成一道细细的血流。
狂风平地起,吹得树枝飒飒作响,紫色的闪电与滚滚闷雷交相呼应,似乎是死亡协奏曲的序章。
童黎骨子里的鲜血在沸腾,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许激动,可惜这人的血沾上了泥土,太脏了。
他在闫飞的尸首上一通乱搜,将闫飞的武器全部拿走,最后又不太甘心地离开山洞。
让这渣滓死的这么快,便宜他了。
豆大的雨滴成串地低落,雨水浇灌在混着鲜血的土地上,形成一滩水洼。
“闫飞!”
尖利的女声划破这雨夜,李毓敏不敢置信地站在离辨不清头颅的尸首几步远的位置。
路星移开自己的视线,这死法极其惨烈,她没眼看。
她快步走向洞内,山洞内空荡荡的,她的背包还有夹克全都消失了。
路星撇撇嘴,真不愧是自私自利的变态,就算讨厌也得拿个精光。
李毓敏自然看到了空荡荡的山洞,她眼眶通红,“童雯!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收留那个废物的下场!”
路星没有说话,说实话,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闫飞死不足惜。可若是站在委托人的角度,后期的闫飞的确死不足惜,但现在的闫飞虽然有些小心思,对委托人姑且称得上一个好字。
这样一个衷心的小弟死了,她应该对杀人凶手恨之入骨才对。
见路星没有说话,李毓敏怒火攻心,她朝着路星大吼大叫,“是童黎害死了闫飞!难道你要维护他?你要让闫飞死后也不得安宁吗?你不去杀他,好,我去!我不能让阿飞死的冤枉!”
女人面红耳赤,眼睛里含着泪水,语气饱满富有感情,身子欲转不转,脚却不见移动半分。
路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心底嗤笑,“好啊,你请自便。”
李毓敏不敢置信地望着路星,“童雯,你怎么这么冷血!阿飞是为你而死,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我无情?”路星嗤笑一声,“你用你那所谓的爱情来要挟我就对得起闫飞?用闫飞的死来为自己谋生路就是有情了?”
李毓敏慌乱地否认,“你血口喷人!我……我对阿飞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我们的爱情又怎么会是你这种冷血的人可以明白的!”
说到这里,她甚至落下几滴泪。
路星简直要为李毓敏的表演鼓掌叫好,假如这里站的是委托人,恐怕委托人会不顾一切杀了童黎,出于对闫飞的愧疚而会护李毓敏周全。
可这里站的是路星。
“爱情?呵。”
路星慢悠悠靠近李毓敏,闫飞是九区第七,李毓敏是九区第八,两个人半斤八两,全是靠着委托人的庇护才活到今天,否则在落地的那一刻,他们早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