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红油伞和笔墨取来,叶清梨在红油伞下开始验骨。她的秀眉紧蹙,神色专注。
众人的呼吸都停止了,眼睛眨都不眨得盯在叶清梨手上的白骨,只见她一会儿检查头颅骨,一会儿检查腿骨,最后甚至用浓墨涂抹骨头。
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居然敢碰白骨?不怕被鬼怪附身?
大抵过了一炷香时间,叶清梨的红唇微勾,对齐盛帝正声道:“陛下!臣女已查明了这十八位长老的死因。”
“是什么死因?”齐盛帝似乎来了兴趣,坐直身子的同时,眼神中也透出了精神。
“他们分别被钝器所伤,而那些蛊虫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叶清梨猛地看向一直站在刑台下的陈天骄,凉声道:“陈阁主,你说是也不是?”
“你!胡言乱语!”陈天骄激动万分,从刑台下快步上前。他的衣着凌乱,身上都是伤痕!天知道,自从他和天医阁杠上以后惨事连连。
儿子直接被人黑衣人杀了!生意一落千丈,不仅如此,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短短不到一个月,他从高高在上的阁主变成精神失常的疯子。
好在秦正出手相助,若是他出来作伪证,他就给他三十万银子,助他东山再起!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不幸都是帝北羡派人设计的!而他此刻与叶清梨为敌,付出的代价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胡言乱语?我看是陈阁主心肠歹毒,不仅杀害这十八个长老,甚至还嫁祸给了宋大人!”叶清梨目光清明,一步步走向他,继续道:“依我分析!当夜,是你在酒中下了mí_hún_yào。然后又乘着这十八个长老迷迷糊糊之际,用一个长四寸的榔头击打他们的头部,导致流血过多而亡!”
“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陈天骄笑得快直不起身子,指着叶清梨道:“首先,你怎么用白骨证明是被铁器所杀?其二,我为何要给他们下mí_hún_yào,而不是直接用毒药将他们杀死?”
“你们看,这是什么?”叶清梨高举手中头颅,而蓁蓁则用红伞在她身后撑住。
齐盛帝和拓跋烈一看,红伞之下竟是一道红色裂纹,就如同被钝器所伤而裂开的!
“我先将浓墨均涂在头骨上,墨干后便用清水洗净。伤损之处,黑墨渗人!红伞之下,一切阴谋既现!”叶清梨的声音明亮无比,道:“十八具白骨的头颅,都有裂横!”
陈天骄倒退数步,与此同时,秦丞相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至于你为何不直接在酒中下毒而是先用mí_hún_yào再杀,那是因为你知道如若下毒,骨头会变黑。很快就会败露!唯有先杀了他们,再用食人虫吞噬他们的ròu_tǐ才是安全的办法,一具白骨又能证明什么呢?”
真正蛊毒,哪有这么容易通过一杯酒就能下的?吞噬这十八个长老身体的不过是食人虫罢了!
叶清梨的视线转移到了秦正身上,脸色顿寒,像是要昭告全天下的人:“而你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告诉全天下,嵩山县的宋大人会蛊毒!他是阴煞族的幸存者!而阴煞族人不仅要杀医药界的人,还要制造瘟疫!”
全场安静了下来,唯有被捆在刑台上宋宁,他含着眼泪,发自肺腑的喊道:“叶阁主!谢谢您,谢谢您为我伸冤啊,为这里所有嵩山县百姓伸冤啊!”
“陈阁主,这么多罪名加起来。恐怕在这凌迟刑台上的人应该是你!”叶清梨一脸笑意得看向陈天骄,紧接着又看向秦丞相,道:“作为丞相,你失职在先,包庇在后。两千多条人命差点就因你而陨落!还有什么颜面高居丞相之位!”
这个人,羞辱了她!旧冤新仇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你!”秦正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却无言以对!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这么厉害!
“真是精彩!太精彩了!”拓跋烈站起身子,连连拍手,并对齐盛帝道:“老兄,若是你不按叶阁主所说的做,那就是昏君了!哈哈哈哈!”
“来人,将陈天骄凌迟处死!秦正……”齐盛帝的话音一顿,清楚得吐出几个字:“一切等王爷回来后再做决断!”
叶清梨的拳头微握,呵!等王爷回来后再做处理,这皇帝真就是个傀儡吗?一点骨气都没有!
宋宁被放下刑台 ,陈天骄被架了上去,凌迟正式开始,一刀一刀得落下,他诅咒着:“叶清梨,你这个贱货!没有人愿意娶的烂女人!你会遭到报应的!”
“呵!报应?”叶清梨笑出声来,她已是残躯一副,命不久矣,还怕什么报应?
蓁蓁气得浑身发抖,却劝慰自家小姐:“小姐,你别动怒!等一会看他还骂得出口吗?”
叶清梨笑着道:“我只是觉得好笑而已,没有生气!”
“君无戏言,宋宁虽洗脱了杀人嫌疑。但郡主被伤之事还未查清真相!朕给你三天时间,若是做不到,哈哈哈,朕就……”
“你就将她赠予我吧。”拓跋烈突然开口,紫眸闪动着明亮的光辉。
“什么?”齐盛帝一愣,还未回过神。
“将她赠予我,如何?”拓跋烈再次开口,这一回面色极为严肃。
“好啊,哈哈哈哈!”齐盛帝狂笑,随即问道:“不过,你用什么来交换?”
“西青江的港口!”拓跋烈毫不犹豫得回答。
“什么?西青江的港口?”齐盛帝简直信不过自己的耳朵。西青江是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它位于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