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晨屏退左右,端给沈末歌一杯清茶:“说吧,这次出城发生了什么事。”
沈末歌不动声色的看看沈熠晨:“哥哥为什么会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夫子虽然是你的师,却也是哥哥的师,哥哥也曾经与夫子师生一场。要是说对于夫子的了解,哥哥恐怕比你这才真正上了几书塾的更要了解。夫子带学生出门,若是无特殊情况,午时左右必然回书塾,此次却未时都未曾见人,你说,是何原因打破了夫子的惯例?”
老夫子竟然还教过哥哥......
沈末歌沉思了一会,眨眨眼:“不过是夫子吃错东西,内急了。”
沈熠晨的桃花眼眯起来:“是吗?那我可去问你六弟弟了。”
“哥哥~”沈末歌拉着沈熠晨的手。
“唉唉唉,你做什么,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还跟你哥哥撒娇,你羞不羞?”
沈熠晨巴拉着沈末歌像章鱼一样的手。
“你是我哥哥,羞什么羞?”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瞪了几下,沈熠晨率先软了脾气,算了,也是安全回来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
“好了好了,我不追究了得吧。”沈熠晨无奈的看着自家妹妹,以前好像都不会这一招的啊,这摔坏脑子了反而无师自通学会撒娇了?
沈末歌迅速松开手,淑女微笑:“谢谢哥哥的不追究之恩。”
......
沈熠晨看着巧笑倩兮的沈末歌,忽然问:“你这失忆之后,是什么都忘记了吗?”
沈末歌甜甜笑道:“哥哥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妹妹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那你出门定要小心,母亲说你落马之事有蹊跷。”
沈末歌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来,原来竟是担心这个。
“好的,哥哥放心,我定然会注意。”
芳华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神情惊慌:“小姐,小姐。有大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沈末歌疑惑,就算是大事,那也不应该找自己啊,上面还有大哥顶着呢。
“宫里,宫里来懿旨了,您,您快去接旨。二公子,您也去吧。”芳华喘着大气,也来不及行礼,拉着沈末歌便跑。
沈末歌和沈熠晨到时,家中的一应人已经全部在正门候着了。
“这位可是沈三姑娘?”一个內监向沈末歌问道。
“正是臣女。”
“请您接懿旨罢。”
“臣女,接旨。”
“本宫闻沈候三女温良淑德,秀外慧中。适逢秋狝,可随行本宫左右,同见耀国之昌盛。”內监说完把懿旨给沈末歌:“沈三小姐可有福,能与皇后娘娘同去秋狝,那可是长脸的事儿。”
沈末歌接过懿旨:“臣女,谢皇后娘娘恩赐。”
“公公是皇后娘娘身前哪位红人?”沈熠晨起身问道。
內监笑笑:“不敢当红,咱家不过是皇后娘娘跟前盏茶的罢了,咱家宫中还有要事,便先去了。”
“臣送公公一程。”沈熠晨起身,送到门外,轿子外塞了一个荷包,笑道:“劳公公辛苦走一趟。”
太监掂掂手中的荷包,满意一笑:“沈三小姐和舞阳郡主交好,舞阳郡主求了皇后娘娘的恩,让小伙伴一起去秋狝,皇后娘娘念其孤苦,便允了。”
“谢公公。”
看见太监起轿,沈洛莹等人都围了过来:“儿子,怎么样怎么样?怎么说的?”
“进去再说。”
到了莹润楼,沈洛莹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熠晨。
“听闻是歌儿与舞阳郡主交好,舞阳郡主求的懿旨。”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沈末歌。
沈末歌有点怔愣:“我和那个舞阳郡主,只有一面之缘,就是,在庆功宴的时候,我的衣裙脏了,她带我去更换,然后,还给了我绸缎,这个你们都知道的。但是在我失忆之前,到底和她交际如何,这个我就不得而知。”
“既然是舞阳郡主,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坏事。她若是想要对歌儿不利,机会多得是,也不差这么一个秋狝。”沈洛莹这下才松了眉头。
明安殿——
“懿旨,已经下传了。舞阳,本宫实在不明,这沈末歌到底有何值得你另眼相看的地方。她的母亲自身身份高贵,是不假,但是,她既做了沈候府的平妻,那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跌份了,不能怪自家的儿女跟着跌份。更何况,据我所知,这沈末歌的人品还不怎么样。你替这样人求懿旨,本宫实在是想不明白。”皇后轻轻抿一口清茶。
“皇后娘娘,沈三小姐于我有恩,至于其他的,请恕舞阳不能多说。”安晴跪着,头抵地。
皇后看她一眼,也不叫起来,便自顾自的喝茶。
一盏茶喝完,才道:“若是旁人,我自是管都不管,但是舞阳,你自幼在我身旁长大,本宫待你比大公主更加亲近,你却是与这种人来往,我们实在是忧心你被带坏了。”
舞阳又磕了两个响头:“累皇后娘娘担忧是舞阳的不是,但是沈三小姐,的确不如传闻那般的可恶,想必是有人造谣生事,又或者是误会,皇后娘娘请放心。”
“行了,起来吧。你自幼便懂事,你既然对那个沈三小姐如此抬举,那我秋狝的时候便看看,你一定要与之相交的,究竟是个什么人,若是她过不了我这一关,你还是尽早断了与她的往来罢。下去吧。”皇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